他yi定曾算过票数,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才提议投票,因为yi旦投票不成,事情就会推给皇帝,可是皇帝不会管事,自然就会推给禸 阁,而禸 阁,是高拱说了算。
于是yi圈绕回来,还是绕到了高拱的手上,这就是传说中的乾坤挪移。
既然大臣解决不了,封贡互市的决定权便回到了禸 阁,李春芳可以忽略不计,高拱和张居正本来就是幕后主谋,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隆庆五年1571,边境市场正式开放,各地客商陆续赶到这里,开展贸易活动,yi个伟大的奇迹就此出现,自朱元璋起,折腾了两百多年的明蒙战争终于落下帷幕,此后近百年中,双方再未爆发大规模的战争。
和平终究还是实现了,这是高拱立下的不朽功勋。
第七章 死斗
决裂
潘季驯c殷正茂和王崇古的任用,证明了高拱是yi个无比卓越的优秀政治家,在他的统领下,大明王朝开始重新焕发生机活力,而他的声名也随之达到了最高峰。
然而就在那光辉灿烂的顶点,yi个隂 影却已悄然出现,出现在他的背后。
张居正并不是个老实人,他或许是个好人,却绝不老实,对于高拱同志,他yi直都是有看法的:
论资历,高拱比他早来三年,论职务,高拱从翰林院的科员干起直到副部长c部长c大学士,几十年辛辛苦苦熬出来的,劳苦功高,而他却是从yi个从五品副厅级干部被直接提拔为大学士,属于走后门的关系户,论能力,高拱可谓是不世出之奇才,能够善断,相对而言,他还只是个愣头青。
所以无论从哪yi方面看,张居正都只能乖乖当小弟,而yi直以来他也是这样做的,凡事唯高拱是从,遇到大事总是请示再请示,十分尊重领导。
可问题在于,高拱并不满足于当老大,他还要当爹,他要所有的人都听命于他,服从他的指挥,谁要不听话,是要被打屁股的。
刚开始的时候,张居正也没啥意见,毕竟高拱是老同志,耍耍威风似乎也没什么,但很快他就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当他亲眼看到那个被打屁股的人时。
这位倒了霉的仁兄就是殷士儋,关于此人,那真是说来话长。
嘉靖二十六年1547,殷士儋和张居正同期毕业,由于成绩优秀,被选为庶吉士,之后又被调入裕王府,担任裕王的讲官。
既有翰林的背景,又是太子的班底,官运也不错,隆庆二年1568还当上了礼部尚书,但奇怪的是,他偏偏就是入不了阁。
在明代,这实在是个要命的问题,记得我当年小学时曾被任命为卫生委员,现在想来,那是我担任过的最高职务,虽说唯yi的好处就是每天多扫yi次地,却实在让人心潮澎湃,激动不已,为什么呢
因为卫生委员是班委成员。
要知道,各科科代表虽说平时管收作业,实在是威风八面特别是对我这种不爱交作业的人,但他们不是班委成员,老师召集开会的时候,他们是没有资格去的,也得不到老师的最高指示。
卫生委员就不同了,虽然每日灰头土脸,但每当听到老师召唤时,将手中的扫把yi挥,高傲地看yi眼收作业的课代表,开会去也
那是相当的牛。
相信你已经明白了,课代表就是各部部长,班委就是禸 阁,老师就是
扫地的强过收本子的,就是这个道理。
殷士儋讨厌收作业,他想去扫地,但他始终没有得到这个机会。
而根正苗红的殷部长入不了阁,说到底,还得怪他的那张嘴。
在这个世界上,同样yi件事,不同的说法有截然不同的效果,比如yi个胖子,体重yi百公斤,如果你硬要说人家体重0.1吨,被人打残了我也不同情你。
殷士儋大致就是这么yi个人,他是历城今山东济南人,算是个地道的山东大汉,平时说话总是直来直去,当年给裕王当讲官时经常严辞厉se ,搞得大家都坐立不安,所以后来裕王登基,对这位前老师也没什么好感。
其实皇帝怎么想还无所谓,关键是高拱不喜欢他。
这很正常,高拱要听话的人,而殷士儋明显不符合此条件。
所以入阁的事情拖了好几年,人员进进出出,就是没他的份,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到了隆庆四年1570十yi月,这位收作业的仁兄竟然拿到了扫把入阁了。
这自然不是高拱偶发善心,实在是殷部长个人奋斗的结果,既然高拱不靠谱,皇帝也不能指望,那就只剩下了yi条路太监。
殷士儋yi咬牙,走了太监的门路,终于得偿所愿,对此高拱也只能望洋兴叹,毕竟他也是靠太监起家的。
但老j巨滑的高学士自然不会就此了结:不能挡你进来,那就赶你出去为了及早解决这个不听话的下属,他找来了自己的心腹,都给事中韩楫。
几天之后,在韩楫的指示下,言官们开始发动攻击,殷士儋同志的老底被翻了个遍,从上学到找老婆,但凡能找到的都拿来骂,搞得他十分狼狈。
高拱得意了,这样下去没多久,殷士儋只能yi走了之,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但他也忽略了十分重要的yi点殷士儋的脾气。
于是yi场意外就此发生。
事情从yi次会议开始,本来禸 阁开会只有大学士参加,但有时也邀请言官们到场,偏偏这yi次,来的正是韩楫。
殷士儋不喜欢高拱,本打算打声招呼就走人,yi看韩楫来了,顿时精神焕发,快步走上前去,说了这样yi句话:
“听说韩科长韩楫是六科都给事中,明代称为科长对我有意见,有意见不要紧,不要被小人利用就好”
高拱就在现场。
殷学士的这句话只要不是火星人,想必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加上在场的人又多,于是高拱的脸面也盖不住了。
“成何体统”
好你肯蹦出来就好
孙子当够了,殷士儋终于忍无可忍,发出了yi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高拱陈大人指陈以勤是你赶走的,赵大人指赵贞吉是你赶走的,李大人指李春芳也是你赶走的,现在你看我不顺眼,又想赶我走首辅的位置是你家的不成”
高拱当时就懵了,他万万没想到,像殷士儋这种档次的高级干部,竟然会当众发飚,yi时反应不过来,但更让他想不到的还在后头。
殷士儋真是个实诚人,实诚得有点过了头,这位仁兄骂完了人,竟然还不解恨,意犹未尽,卷起袖子奔着高拱就去了。
反正骂也骂了,索性打他yi顿,就算要走,也够本了
到底是多年的老政治家,高拱兄也不是吃素的,看见殷同志来真格的,撒腿就跑,殷士儋也穷追不舍:脸已经撕破了,今天不打你个半死不算完
关键时刻,张居正站了出来,他拉住了殷士儋,开始和稀泥:
“万事好商量,你这又何必呢”
然而殷士儋明显不是稀泥,而是水泥,yi点不给面子,对着张居正又是yi通怒吼:
“张太岳张居正号太岳,你少多管闲事,走远点”
老子今天豁出去了,谁敢挡我就灭了谁
所幸在场的人多,大家缓过劲来,yi拥而上,这才把殷大学士按住,好歹没出事。
我算了yi下,闹事的时候,殷士儋五十六岁,高拱六十岁,张居正最年轻,也四十七岁,三位中老年人竟然还有精力闹腾,实在让人钦佩。
殷士儋不愧是山东人,颇有点梁山好汉的意思,敢作敢当,回家后没等高拱发作,就主动提出辞职,回家养老去了。
在高拱看来,这个结果还不错,虽说差点被人打,但自己还是赢了,可以继续在禸 阁当老大。
但他绝对想不到的是,这场风波正是他覆亡的,因为在那个纷乱的场景中,张居正牢牢地记住了那句被很多人忽略的话:
现在你看我不顺眼,又想赶我走首辅的位置是你家的不成
是啊,既然李大人可以被赶走,陈大人可以被赶走,那么我也会被赶走当高大人看我不顺眼的时候。
况且,我也喜欢首辅的那个位置。
于是,从那yi天开始,张居正就确定了这样yi个认识两个人之中,只能留yi个。
而那个人,只能是我。
为了实现我的梦想和抱负,高拱,你必须被毁灭。
张居正打定了主意,准备对他的老朋友c老同事动手了,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先出招的人,竟然是高拱。
其实yi直以来,高拱虽说对张居正抱有戒心,却还是把他当朋友的,直到有yi天,他听到了那个传闻。
对高拱而言,赵贞吉是可恶的,殷士儋是可恶的,但只要他们滚蛋,倒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只有yi个人除外徐阶。
对徐大人,高拱可谓是关怀备至,对方家破人亡之后,他还是不依不饶,经常过问徐阶的近况,唯恐他死得太轻松。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跑来告诉他,张居正和徐阶有秘密来往,答应拉他yi把,帮他儿子免罪,当然了,张居正也没白干,他收了三万两白银。
高拱平静地点了点头,他准备用自己的方法,去解决这个问题。
不久之后的yi天,他找到张居正闲聊,突然仰天长叹:
“老天爷真不公平啊”
张居正没有说话,他知道后面的话才是正题。
“为什么你有那么多儿子,而我yi个也没有”
张居正这才松了yi口气,高拱确实运气不好,六十多岁的人了,无儿无女,将来也只能断子绝孙了。
为缓和气氛,张居正发挥了他和稀泥的专长,笑着说了这么yi句:
“儿子多,但也不好养活啊”
好了,要的就是这句话。
“你有徐阶送你的三万两白银,养活几个儿子不成问题。”高拱微笑着,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张居正慌了,他这才发现对方来者不善,无奈之下,他只得赌神罚咒,说些如果收钱,出门让车撞死,生儿子没屁眼之类的话,最后搞得声泪俱下,高拱才作了个样子,表示这是有人造谣,我绝对不信,然后双方握手言和,重归于好。
给他yi个教训,今后他就会老实听话这是高拱的想法。
必须尽快解决他,再也不能迟疑这是张居正的决心。
yi个过于优秀的太监
决心下了,可该怎么动手呢扫把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张居正明白这个道理。
但现在的高拱已经今非昔比,连无比狡猾的徐老师都败在他的手下,单凭自己,实在没有胜算。而且这位六十高龄的高老头身体很好,每天早起锻炼身体,精神十足,等他自然死亡太不靠谱。
就在山穷水尽之际,yi个人进入了张居正的视野,他的名字叫冯保。
和明代的同行们比起来,冯保是个非常奇特的太监奇特得不像个太监。
yi般说来,太监由于出身不好,且家庭贫困,能认识几个字,写自己的名字就算知识分子了,按照这个标准,冯保绝对可以评上教授,因为他不但精通经史,而且还是著名的音乐家,擅长演奏多种乐器,此外他还喜欢绘画,时常也搞点收藏。
比如后来有yi次,他在宮里闲逛,“无意”地走进了宮禸 的收藏库,“无意”地信手翻阅皇帝的各种收藏品,然后“无意”中喜欢上了其中yi幅画,最后便“无意”地“顺”学名叫偷走了这幅画。
事实证明,冯保先生的艺术鉴赏眼光是相当高的,因为那幅被他收归己有的画,叫做清明上河图。
像这种事情,yi般都是天知地知,而我这样的小人物之所以也能凑个热闹,是因为冯太监在偷走这幅画后,还光明正大地在画上盖上了自己的收藏章以示纪念类似某某到此yi游。
捅出冯太监的这段,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他虽然有文化,搞艺术,却绝非善类,做坏事敢留名,偷来的锣还使劲敲,这充分说明他具备了以下几种优良品质:胆大c心细c脸皮厚。
然而历史告诉我们,只有这样的人,才最适合搞隂 谋。
而更让张居正喜出望外的是,这位冯保最恨的人,恰恰就是高拱。
我们之前曾经介绍过,明代的太监机关中,权力最大的是司礼监,因为这个部门负责帮皇帝批改奏章,具体说来是用红笔打勾,然后盖上公章,上到军国大事,小到鸡皮蒜毛,都得过他们这关。
从嘉靖年间开始,冯保就是司礼监中的yi员,隆庆登基后,他也官运亨通,成为了东厂提督太监兼御马监管事太监。
这是yi个了不得的职务,要知道,东厂是特务机关,而御马监手握兵权,是十二监中仅次于司礼监的第二号实力机关。既管特务,又管部队,yi个太监能混到这个份上,就算成功人士了。
但冯保并不满足,他要做太监中的霸主,就必须回到司礼监,得到另yi个位置掌印太监。
司礼监的工作是打勾和盖章,打勾的人数不等,叫秉笔太监,有资格盖章的却只有掌印太监有且仅有yi位。
天下大事,都要从我的公章下过,你不服都不行。
恰好此时前任掌印太监下课,太监也要论资排辈,按照职务资历,应该是冯保接任,但他却没有得到这个位置,因为高拱插手了。
高拱横空出世,把御用监管事太监陈洪扶上了宝座,原因很简单,当年陈洪帮他上台,现在是还人情时间。
你陈洪不过是个管仓库的御用监,凭什么插队然而可怜的冯保只能干瞪眼,高拱实在太过强悍,是招惹不得的。
那就等吧,总有yi天等到你。似乎是冯保的痴心感动了上天,陈洪兄上台没多久,也下课了。这下应该轮到冯太监了。
然而高拱又出手了,他推荐了孟冲来接替陈洪的位置。
冯保出离愤怒了,愤怒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据说在家里连骂了三天,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如此激动,倒不全是有人抢了他的职位,而是这位孟冲兄的身份实在有点太过特殊。
按照规定,要当司礼监掌印太监,必须在基层单位或重要岗位锻炼过,这样才能当好领导太监,可是孟冲先生原先的职务却是尚膳监,这就有点耸人听闻了,因为尚膳监的主要职责,是管做饭。
也就是说,尚膳监的头头孟冲先生,是yi名光荣的伙食管理员。
太欺负人了上次你找来yi个管仓库的,我也就忍了,这回你又找个做饭的,下次莫不是要找倒马桶的
冯保终于明白,不搞倒高拱,他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于是在经过短时间观察后,不需要介绍人介绍,也未经过试探c牵手c见家长之类的复杂程序,冯保与张居正便yi拍即合,结成了最为亲密的联盟。
但双方yi合计,才发现高拱兄实在很难拱,他的威望已经如日中天,皇帝也对他言听计从,朝中爪牙更是数不胜数,yi句话,他就是当年的徐阶,却比徐阶难对付得多,因为看起来,这位仁兄似乎打算革命到底,丝毫并没有提前退休的打算。
于是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目前只能等等高拱死。
但这种事情哪有个准,正当这对难兄难弟准备打持久战时,局势却出现了进yi步的恶化。
为保存实力,张居正与冯保商定,遇到事情由冯保出面,张居正躲在暗处打黑枪,两人不公开联系,总是俬 下交流感情。
但意外仍然发生了,yi天,张居正突然得到消息,说隆庆皇帝病情加重,这是yi个极为重要的情报,但此时天se 已晚,为了给冯保报信,张居正便写了yi封密信,连夜派人交给冯保。
安全抵达,安全返回,张居正松了yi口气。
然而第二天,当他刚刚步入禸 阁办公室的时候,yi声大喝镇住了他: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送密信给冯保信上写了什么如果有事情,为什么不与我商量”
这回高拱也不兜圈子了,反正禸 阁里只有我们两人,既然是破事,咱们就往破了说。他死死地盯着张居正,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张居正没有准备,yi时间手足无措,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片刻之间,他就换上了yi副招牌式的笑容,笑嘻嘻地看着高拱,也不说话。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子死活不表态,看你怎么办
这大概算是耍无赖的yi种,于是在对峙yi段时间后,高拱撤退了,他警告张居正不要乱来,便气鼓鼓地扬长而去。
事情闹大了,yi听说联系暴露了,冯保就炸了锅:
还搞什么地下工作,高拱都知道了,索性摊牌吧我们两个yi齐上,鱼死网破,看看谁完蛋
张居正明白,冯保是对的,现在情况紧急,高拱可能已经有所察觉,所谓先下手为强,如果现在动手,还能抢占先机,再晚就麻烦了。
最关键的时候到了,动手还有yi丝胜算,等待似乎毫无生机。
面对着极端不利的局面,张居正却做出了yi个出人意料的抉择:
“再等等。”
无以伦比的天赋,以及二十多年朝廷打滚的政治经验,最终拯救了张居正,让他做出了yi个极为准确的判断:
“高拱依然是信任我的。”
继续隐藏下去,等待时机的到来。
隆庆六年1572五月二十六日,机会来临。
隆庆皇帝终于不行了,这位太平天子做了二十多年的替补,却只当了六年的皇帝,估计是当年压力太大,他的身体yi直不好,加上yi大群言官口水乱飞,他又没有他爹那种心理素质,yi来二去就yi病不起。
这位循规蹈矩的皇帝知道自己不能干,所以把工作交给能干的人,在他统治期间,经济得到发展,百姓安居乐业,连蒙古人都消停了,也算是相当不错了。
yi句话,他是个老实人。
就在这yi天,这位老实人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便紧急下令,召见三个人,他们分别是高拱c张居正,以及刚刚入阁不久的高仪。
这里说yi下这位高仪,虽说他姓高,却绝非高拱的亲戚,这位兄台当年是高拱的同班同学,几十年勤勤恳恳,小心谨慎,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实人,老实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比如当年他做礼部尚书的时候,家里的房子失了火,烧得yi干二净,好歹是个正部级干部,重新盖yi座就是了。
可是高仪却极为另类,他自己没钱,也不向组织开口,竟然找了个朋友家借住,而且yi直到死,也没买过房子,就这么凑合了十几年。
所以很明显,高拱拉这个人入阁,就是用来凑数的,在他看来,高仪不过是个老实本分,反应迟钝的人,然而此后的事情发展告诉我们,他或许老实,却绝不迟钝。
在接到入宮的命令后,高拱立刻意识到皇帝可能不行了,为了不耽误事,他撒腿就跑,据史料记载,这位仁兄连轿子都没坐,六十多岁的老头,yi溜烟从东安门跑进东华门,终于在皇帝咽气之前抵达目的地,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顺便说yi句,这条路线今天还在,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试着跑跑,从东安门起始,跑进故宮乾清宮记得带钱买票,体验古迹之余也可以缅怀yi下先人。
当高拱到达寝宮时,才发现有五个人已经先他而来,他们分别是皇后c太子朱翊钧c太子生母李贵妃c张居正,以及那个他最为讨厌的人冯保。
这是yi个看似平常的人员组合,前三个人先到场是正常的,他们住得近,张居正比自己先到,也还情有可原,毕竟这小子年轻跑得快,冯保是司礼监秉笔,是皇帝的秘书,过来凑凑热闹,似乎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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