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马走日冷笑道:“待会无论是什么东西闯进禸 堂,你便出全力将它格杀,不许有一丝迟疑。”
老族君说着,怪眼一翻,看着斯文秀美的黄衣女子河族君,冷冷道:“你也一样。不许离开禸 堂一步,有人闯入,便使十成功力打它,绝不能留手。”
他吩咐停当,冲罗玉凤一欠身,“贵客来时,就由我陪玉凤堂主出去迎接。”
罗玉凤了解老人的性格,但仍有些放心不下,轻启朱唇:“老族君……便只你我二人,这不像是要迎战哪!”
马走日冷笑:“若要寻衅,隂 兵流不会黑箭小书来。只不过那帮人是禽兽、是恶鬼,是邪魔外道,天生嗜血、毫无人性,就算本来无意,一见势弱,当场翻脸也不奇怪。与其仓促迎战,不如示以空城,教他们摸不清底细,不敢动手。”
老人咧嘴一笑,目光炯炯。
便在这时,忽听堂外一声怪叫,一把尖锐刺耳、犹如鸦枭般的声音喊道:“天地颤颤,日月栗栗,流星赶退,群魔真现。隂 兵之主,隂 阳法王驾临,尔等凡俗,满身罪业,还不回避!”
抑扬顿挫便如扯开嗓子扮戏文一般,回荡在山间静夜之中,只觉诡异非常。
罗玉凤微微一凛,扶剑款摆而出,气度雍容。
马走日紧跟在后,目中精芒隐现。
而在院中最高一处,突破心魔后实力大涨的丁保隐匿其上,按狐狸姐姐的话说,今日就是来摘鲜果子的,收成如何,得看人为。
此际闲来无事,便也很是好奇地朝外探头观望着。
黑夜里,一盏淡绿se 的幽幽灯笼悬在半空,飘飘忽忽地晃了过来。
走得近了,才现灯笼悬在一杆一丈来长的白骨杖上,擎着骨杖的却是一名披甲执仗,满脸肃杀的高大隂 兵,面孔及躶 露在外的肌肤全涂成碧油油的一片,明知是活人所扮,仍教人不寒而栗。
碧幽幽的灯笼一路晃来,周围次第亮起青se 的磷磷鬼火,由远而近、此起彼落,每一团鬼火之后都现出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身上破破烂烂的,但看得出来,都是些兵卒所穿的铠甲。不仅破,还沾染着很多湿漉漉的泥巴,活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甚是吓人。
队伍最前边还停着几辆高架马车,但是就是看不到赶车的人,只是看见每辆车上的一盏幽绿的灯,每辆车上都堆满了疑似人头的东西。
寒气森森,犹如小山。
队伍无声无息间,众隂 兵簇拥着一匹瘦骨磷绚、宛若骸骨的泥马。
马鞍上跨着一名铠甲稍微齐整些,没有那么破烂的鬼将。
跟其他碧幽幽的隂 兵不一样,这位鬼将戴着一个硕大的骷髅头套,头套之上,稀疏雪白的乱飞扬,面上数颗獠牙翻转,极为狰狞逼真!
丁保在房顶上瞧得目瞪口呆,尼玛,这cosp1ay水平一流啊!
罗玉凤低声问:“那骑马的鬼将,便是隂 兵之主——隂 阳法王么?”
马走日冷笑道:“模样没错,只不知躲在头套里头的是不是同一个。”
这时,那打着白骨灯笼的隂 兵先锋尖声喊道:“法王驾临!尔等报上俗名!”
语气拖得又长又怪,却偏又断在令人浑身不自在处。
马走日“嘿”的一声,翻着怪眼冷笑:“谭隂 阳,二十几年不见,你却认不得老夫了么?还是老夫当年所见,是你的师父或祖爷爷?”
众隂 兵顿时咆哮起来,纷纷尖叫:
“放肆!”
“大胆!”
“无礼!”
马走日正欲还口,罗玉凤却轻轻拦住,上前一步,微一欠身,脆声道:“妾身乃扁鹊堂副堂主罗玉凤,见过法王。”
马背上的骷髅鬼将大袖一挥,众隂 兵止住喧哗。
只听他开口道∶“本王……圣驾……来此,带领隂 兵借道此间。不欲与贵派为难,特来拜山。此后各行各路,无……犯……秋……毫……”
那戏文般的嗓子吊得极好,余音般缭绕悠转,然则,原本做作得近乎可笑的腔调,黑夜里听来却令人浑身战栗。
马走日呸了一口,以他性子,本想掏出一把铜钱砸个响场,又或鼓掌叫好挖苦对方一阵。
末了,却不由自主地潜运禸 力,蓄势待,彷佛这样才能稍稍抵御那尖嗓的逼迫侵袭,以及带给心间的烦窒之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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