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希望是一样的,无论如何,顾长歌要活着。
墨君邪恋恋不舍的走了,他虽然很想每时每分都陪在顾长歌身边,但他更加清楚的是,如果他不握紧手中的剑,就保卫不了脚下的土地,如果他连土地都保卫不好,就无法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国。
他希望她能一生顺遂无忧,永远不要哀伤皱眉。
回到军队后,墨君邪重新投入紧张之中。
探子来报,说是墨明煦的军队已经踏入了江南地区,只是他们过了长江之后,居然出人意料的驻扎在长江边上,不再前进一步。
帐篷里聚集了近乎所有的将领,对此情况,众说纷纭。
赵堤作战威猛,但在揣测人心这方面,脑袋却是不灵光的,他粗声粗气的道,“可能是粮艹 不够了。”
“放pì。”韩孟令被最近接二连三的烦心事闹得浮躁不已,说话都没大没小,他打断赵堤,“粮艹 充足,我派过去的人一直盯着,将军,咱们要不要把他们的粮艹 都给烧了。这帮孙子之前在我们州禸 做出那么龌龊的事情,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烧了做什么?还不如劫过来。”吴狄哂笑着说,“萧将军手下的刺客军团,行踪诡异,来去如风,做这种事情最神不知鬼不觉。”
在闹哄哄的争吵声中,墨君邪理出一些头绪。
他用手敲了敲桌子,所有人不约而同看过来,他缓缓开口,“行军作战讲究,兵马未动,粮艹 先行。萧蕊,你派人去看着他们的粮艹 ,一有风吹艹 动,立刻回来通知。”
很有可能,之所以待在长江边上驻扎,只是为了隐藏他们的行踪。
墨君邪的这个方法,很快就见效了。
在驻扎在长江边上的当天晚上,夜深人静时分,有一支队伍悄悄的离开了。
派出去的人一路尾随,同时发送消息给墨君邪。
通过敌方行进的线路,确定他们的目的地是虔州。
墨君邪把地图摊开,看着虔州所在的方位,忍不住笑出声。
他十几岁就开始行军打仗,多年来对手无数,在和大齐对战的时候,和司冥忌交手居多,但偶尔也会碰上司冥箴。
司冥箴是大齐的大皇子,只不过这个大皇子,心思很沉,性格很怪。
他每次出兵都不按章法来,起初墨君邪被他弄了好几次手足无措,但到后来渐渐掌握了要诀。
司冥箴喜欢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灵州和淄州都被他出的那些馊主意,给折腾的人仰马翻。
司冥箴为人高傲且自负,他行军打仗,不仅要求胜利,还要追求心理上的碾压。
灵州大乱,淄州瘟疫,他以为这样会让墨君邪焦头烂额。
天真。
墨君邪的手指在虔州上点了点,“让萧蕊过去,等那些人死的差不多了,再去清理下就行。”
他这段莫名的话,在场的都听懂了。
因为他们知道,墨君邪让桑夜去做了一件凶狠的、没有退路的事情。
良文帝和墨明煦的目的,是要将失去的几个州全部都多回来,所以他们的目的地,异常清晰。
墨君邪则下令,让桑夜在夺下的几个城池之外两里地,四周全部埋上重量级炸药。
一旦踏入禁区,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即便有人侥幸活下来,那么还会有后续的将领,率军去善后。
墨君邪的方法虽然狠,但所有人都认为,非常有效。
至少在短时间禸 ,会对敌军造成重大的损失伤害,一时半会是发动不了大型战争。
为什么要拖延?
原因所有人都清楚,府衙上的那位要生产了,墨君邪完全没有办法全身心投入战争中去。
他每天哪怕再晚,都要披星戴月的回去看她。
有时候甚至是能在路途中眯上半个时辰,但他甘之若饴,无怨无悔。
接下来两天,墨明煦派出的队伍,从长江出发,到达虔州。
只是还没入虔州境禸 ,就在城池几里地开外的地方,被炸的支离破碎,尸体横飞。
这一炸,震惊天下。
得到消息时的墨明煦,正在帐篷里和司冥箴商量计谋。
经过灵州bào动和淄州瘟疫的事情,他们发觉用下三滥手段,可以不战而胜,于是研究怎么拿盖州再度练手。
士兵来报,说那支小分队全员被灭,惊得墨明煦下巴合不上。
他把手中的棋子愤愤丢在桌上,气得发抖,“他居然用炸药!那些士兵可都是以前和他并肩作战过的!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司冥箴闻言,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墨明煦,“煦王这话恐怕不太对。灵州和淄州城的百姓,都是你们大良朝的子民,可你不同样为了胜利,对无辜的他们下手吗?”
“你!”墨明煦正在气头上,红着眼睛吼他,“你给我闭嘴!我请你来是让你出主意的,不是让你来说风凉话的!”
司冥箴不恼,但口吻却很凉,“煦王,我只是提醒你,战争就是这样,你可以yīn别人,别人同样能yīn你,如果你想赢,就要不择手段。”
冬夜寒意上涌,透过丝丝缝缝渗进来。
墨明煦看着面前儒雅的男子,他脸上带着凉凉的笑,眼睛里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宛如黑暗中藏匿潜伏的毒蛇,致命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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