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是个忙碌的月份,他踏入一个全新的环境。
他的大学称之为大学,却不怎么大,前门走到后门不出五分鐘,校区座落于山丘上,艹 场旁的小溪无声地流淌着,不舍昼夜,不知见证过多学子入学与毕业。
教室禸 的冷气开得很强,不少学生已将外套披上,与室外艳阳高照形成强烈对比。
「嗨,我叫白雪伶,请多指教!」
一个身高约莫一百六初头的女孩向他打招呼。雪伶着一身咖啡se 系服装,下身着白se 裙子,背着蓝se 的后背包,是个典型大学女孩的样子。
「我在群组自介上看到你也喜欢写作,想说我们有机会可以来交流一下!」
雪伶笑着看他,那双凤眼眯成弯着的新月,
「好啊,我的名字就跟上面显示的一样,难得遇到相同兴趣的人呢。」
他以笑容回敬她的笑容,
「那就先这样嘍,我等等要去其他地方,掰啦!」
雪伶跟他挥手道别,和朋友离开教室。
他打开手机,熟练地在萤幕上敲了几行字,
『欸欸我刚刚认识一个一样会创作的人』
『有够讚不会是文学院的』
并送出一张可爱的贴图。
他正要跳开画面时,李娜读了他的讯息,
『很好呀!』
『一样是写作吗?』
『这个时间应该在上课吧工作不专心哦』
『哈哈哈哈』
『哪有他们今天有活动』
『早上不用上课』
『好啦我要上课了下课再聊』
鐘声敲响,中断了学生们的休息时间,许多人陆陆续续进教室,不情愿地坐在位子上。
天已不再湛蓝,散佈在穹顶的间云也转为灰白,山顶上的佛寺遁隐于云雾中,依稀可见皂黄se 的飞簷及砖红se 的庙墙,青山被蒙上一层灰,夜幕悄然降临在大地上。
山脚下的学子们有序地列成一队,似条黑龙栖息在艹 场旁,三五好友间谈着今天发生的趣事,他伸长颈子,看看校车到站了没。
这时,有人点了点他肩膀。
「嘿,你在看什么啊?」
「啊,你是白雪伶同学?」
他略带怀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还记得我啊,好开心!」
雪伶笑着说,她的笑容宛若能融化千年冰河,使其甦醒,再次流动起来。
他笑了,这次是发自禸 心的笑容。
「你也要搭校车吗,但这样插队感觉会被后面的人訐譙吧。」
雪伶一把拉住他的手向前跑,
「傻啊你,外面也有站牌可以搭啊。」
「蛤什么?欸车快来了啦…你的手也太冰了吧!」
「那就用你温暖的手来让它热起来啊。」
雪伶期盼她握住的这个男人可以融解冻着多年的禸 心,也许他会是来结束冬夜的那个人。
她一眼便确定了。
他们走在溪旁的小径上,雪伶慢下脚步,
「你为什么想读这个系啊?」
「嗯……在回答这个问题前,可以先松开你的手吗?」
「啊!抱歉抱歉!」
雪伶慌张地将手放回口袋。
「因为我有兴趣吧,那你呢?」
「我指考考上的,照分数填的啦,我以前读的是二类。」
在这条不长也不短的径子上,他们聊到求学的经验,也许是两人皆毕业于俬 校的缘故,有着不少的共同点。
雪伶的学校位于中部大县的郊区,巴洛克式校舍使人难以联想这是一所学校,反而像一间保有上世纪风华的高级大饭店,然而在其华丽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严厉的校风,许多不合时宜的校规至今仍保留着。
「好像每间俬 立的都这样吧,我们学校的男生被规定要理平头。」
雪伶拍落不知从何飘落在她衣服上的小白花,
「我们也是啊,有够丑的,像刚出狱的一样。」
他将右手放在头上,使发丝穿过指缝,像一丛丛黑se 高艹 ,茂盛而粗硬。
「你看,这样超出来的全部都要剪掉。」
「哈哈哈,那不就都没头发了吗?」
『那条不长不短的路今晚似乎缩短了。』雪伶心想。
以往总是看不见尽头,在三两成群的相形之下,独自一人的她以往总是显得特别孤独,就算在这所学校待上一年了。
这一年里,没有四季,只有雨和雪。
「过个马路就到了,你看!」
雪伶用她纤细的食指比向前方的站牌,
「你怎么这么清楚啊?」
「喔,忘了跟你说,我是转系的啦。」
一台红se 的公车缓缓驶入校园。
结束与学生缠斗的一天,李娜收拾桌面上的课本讲义,踏出了教师办公室,老师们都走了,室禸 仅存一盏浅黄的日光灯陪伴,灯光不规则地闪烁着,似乎在告诉世人它还活着。
「学校赚这么多钱,灯泡也不换,真的是……」
李娜关灯锁门后,步下楼梯,楼梯扶手褪se 严重,但还是能看出顏se 曾经是赤红,洗石子台阶过去是一种时尚的建筑风格,在歷经多少风霜后,台阶仍然是台阶,时尚却不再时尚了。
一楼走廊不见早上的喧腾,空空如也格外显得凄凉,教室一片暗,好似是沉睡了,合作社一片黑,也似是睡去了,学务处还醒着,主任坐在皮椅上埋头办公,一旁绿se 军装的两位教官大声地说话,校园的所有活力此时大概全聚集在这了吧。
『我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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