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今年生辰一定会陪在她的身边好好过。”男人嗓音喑哑,他看着远处灯火,握着手里的簪子苦笑一声。
“世子……”
周安开口,正欲安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以为又是什么宵小之徒,他神se 微变握紧手中的佩剑,护着萧业掩于森木之中,却瞧见几道熟悉的身影。
四个穿着黑se 侍从服的年轻护卫簇拥着一个穿着黑se 披风的男人向不远处的驿站策马而去。
风吹过兜帽。
萧业看到风帽下男人的脸,赫然是久未见面的齐豫白。
第89章 骑马 兰因从前落空的期待,如今都有齐……
“主子, 怎么了?”竹生见齐豫白忽然马速变慢,又朝身后看去,以为是有什么不妥,边神情戒备扶住腰间佩剑, 边和身后几人压着嗓音嘱咐道, “注意警戒。”
齐豫白看了一会, 淡淡一句, “没事。”
他话是这样说,目光却仍落在不远处的森木之中, 绿叶交错,根本看不见那里有什么,可他先前明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 这会却又没了,难道是他的错觉?
驿站就在不远处,他怕耽搁,略一思忖后便收回目光,一踢马肚,跟着擎僵策马,绝尘而去。
是等他们一行人离开后, 周安才得以呼吸,他收回佩剑,看着身边面se 不好的年轻男人, 见他抿唇凝望那一行人离开的方向, 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只能闭嘴不言。
……
驿站中。
兰因看完半册话本,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深更半夜,马蹄阵阵,总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她看向一旁的时雨,蹙眉和人交待,“你去楼下看看,是过路人还是什么?”
时雨正在给她铺被,闻言应声下楼。
兰因也收起手里的书,又给自己添了一件外衣,想了想,她又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匕首。
听到敲门声。
“进来。”碍着外祖母已经睡下,她的声音压得有些轻。
门被人从外头推开,兰因以为是时雨,便问,“外头怎么样,没事吧?”声音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一顿,从门外进来的并不是时雨,而是一个身穿黑se 披风的男人,他的身形和面容全被掩在披风之下,只能瞧出他很高。
心脏骤然收紧。
手更是不自觉地握住先前被她放到一旁的匕首,脑中思绪也转得飞快,目光却在看到他露在外面的手时顿住,那双属于男人的手,手指骨节分明手背苍劲有力,手腕上还戴着一串佛珠,此时那串暗红se 的如意穗子正在空中晃荡,兰因长睫微颤,目光慢慢变得怔松起来,似乎不敢置信,她一点点抬头,眼见来人揭下风帽,露出一张她熟悉的面容,她呼吸陡然一滞,面上的表情却变得更加怔忡了。
齐豫白看着她,见她迟迟没有其他反应,不由低笑一声,“我的因因怎么傻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兰因终于回过神来,她瞳仁一点点睁大,四目相对,看着那双熟悉的含笑凤眸,她手里的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她却无暇去顾,面露惊喜般朝人跑去。
齐豫白早在她跑来的时候就笑着朝她伸展手臂。
如雏鸟归巢,兰因整个人被齐豫白伸手接住,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她却仍旧不敢置信,“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在做梦?”
她仰着头。
平日的端庄从容不复存在,那双月牙般的杏眸一眨不眨看着眼前人,素指高抬似想触碰却又停在半空,似乎真怕这是一桩镜花水月,一触即碎。
齐豫白见她这般,心脏酥软一片,他这一路的疲惫消失不见,只有无尽的快慰和欢喜,他抬手,迎着她不敢置信的目光,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不轻不重的一掐后问她,“是做梦吗?”
兰因喃喃,“不疼。”
余后忽然哭丧了脸,低语,“我果然又是在做梦,你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早些日子齐豫白来信说是已到庐州,那里离她起码千里,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面有丧容,失望和遗憾笼罩在她的脸上,让她心里忽然隂 霾一片,却依旧舍不得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少见她这副孩子气的模样,齐豫白新奇之余又觉心软,他亦不说,只继续捧着她的脸,而后俯身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带着凉意的薄唇落在她的唇上,兰因再度震住,浓密的长睫如不断振翅的蝴蝶一般,她仰头,目光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还未说话便听他笑着问她,“现在还以为是梦吗?”不等她说话,齐豫白却因这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燃起了久别重逢的相思之情,他原本不沾情-欲的双眸立时像是涌起了一场无声的风暴,在兰因还未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再度俯身,搂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兰因睁大眼睛。
太久不曾亲近,这让她有些陌生,何况隔壁就是外祖母,她怕她老人家醒来发现,应该分开的,可她的理智也只是持续了一瞬,很快便沉沦在齐豫白这不加掩饰的汹涌爱意中。
她任他抱着她,亲吻他,最后甚至主动伸手环抱他。
窗外月se 正好。
两人沐浴在月光底下,许久才喘-息着分开。
齐豫白抱着兰因,双手捧着她的脸,额头相抵了好一会才舍得松开,垂眸瞧见她唇边水意,他的眼眸再度一暗,却也未再做什么,只是伸手把她唇边的水渍抹掉。
兰因是瞧见他指腹上残留的水意时才清醒过来。
她小脸通红,埋在齐豫白的怀里不肯抬头,但心中疑问仍在,那抹疑问压过了她心中的羞赧,她攥着齐豫白的衣袖仰头问他,“你不是在庐州吗?怎么会来这边?”
齐豫白问她,“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自己的生辰,兰因自然不可能忘,她只是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个特地过来一趟,眼眶忽然红了一圈,“你傻不傻,要是别人发现,告诉陛下该怎么办?”
“别哭。”
齐豫白长指轻抬,擦掉她眼角的水意,“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生辰,我自然不能缺席。”
兰因听到这话更加想哭了,却还是强忍着汹涌的泪意,哽咽着问他,“那你什么时候走?”
齐豫白抿唇,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收敛了一些,“我不能离开太久,等陪你过完生辰,就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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