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样子,君远航心软了。
他往她身边挤了挤,用无所谓的态度说“想干就干吧,不管怎么样,你不是还有我”
水清云站起身,笑了“如真是出了事,你以为你逃得了”
君远航也笑了,笑容映在他的脸庞上,柔情乍现。
水清云不再说话,拿起各种工具,开始测量,计算。
直到太阳落山,她却浑然不知。
君远航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时的为她递着工具。
她这个样子,真的很动人。
执着,冷静。
仿佛一切都在她心中。
不由庆幸,还好他遇见了这样的她。
一抺晚霞不知何时挂在了天空。
夕阳西下,暗红se 的霞光映在两人的身上,宣染出淡淡红晕。
水清云撩起额间的一缕青丝,抬起头才发现,天se 已经这样晚了。
“完工了?”君远航看着她,看着她额间滴滴均匀的汗珠,心思一动,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走上前细细的为她擦试着。
水清云不明所以,直到额间温柔的触感袭来,才知道他这是帮自已擦汗。
“谢谢”水清云有些别扭,不自然的转过头。
“不客气”君远航笑了。
笑的天花乱坠“害羞了?”
“不过是擦个汗,我干嘛害羞”被人看穿,水清云反击。
“或许你以为我想干点别的什么”君远航谑笑。
一抺可疑的红se 爬上水清云的脸颊,她刚以为他要吻她来着。
“其实我真的想干点什么”趁着水清云发愣的空荡,君远航把某人搂到怀里,精准的探索到她的红唇,开始宣誓着他的主权。
水清云唯独一次没有反抗。
她觉得自己好像对他有点动心了。
晚霞映满天,夕阳西斜,把两人相拥的身影拉得好长,长得让人暇想无限。
……
两人的甜蜜刚开始,君远航便让一封江州的急信叫走了。
水清云无所谓。
她不过是享爱动心的感觉,君远航在不在于她来说,关系不大。
君远航一张脸黑得不行。
好不容易才在云儿这里有点进展,在这紧要关头居然要他离开。
离开,真是让人恼火的字眼。
他决定着,是不是应该把王府搬来容州,与云儿两人也好两宿双飞。
两天过去,老天还是没有下雨的打算。
水清云看着眼前的几个男人,双手若有若无的敲着桌面。
“今天把三位当家的请来这里,也是有事想请三位当家的帮忙”
“水姑娘这么客气干嘛,有事姑娘吩咐就是”现在的容州帮大当家的是原先张家帮的大当家张龙。
余空现在是容州帮的二当家。
刘喜是三当家。
这三人或多或少都与水清云接触过,再加上君远航时不时的跑来宣誓主权,在他们心里,水清云已是他们的半个女主人。
女主人发话,他们岂有不尊的道理。
“三位当家的也知道,容州已近一月没有下雨,如此下去,土地干涸是迟早的事”水清云语气平静,她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
“这个我们自己知道,只是不知道姑娘有什么想法来应对”张龙豪爽,余空冷情,刘喜的性情在三人当中算是比较温和的一个,他的问话听起来也很温和。
“是啊,水姑娘,你有什么办法,你就直说,让我们兄弟三也听听”张龙宏亮的嗓门一开,水清云的耳膜都要震上一震。
这样的人,这样的性情,这样的直爽,如是生在军营,一定是个将军般的人物。
因为他说话无所顾忌。
“之前我已在容州田地间挖了不少水沟,这些水沟看着纵横交错,却也有相通的地方,我的想法就是打通萧海河,连通我的那些水沟,如此一来,用水问题自然解决”水清云说出的声音不大,却足于让在场的三人听见。
三人对视一眼。
心中不由称奇。
水姑娘果真不是凡人,连这样的想法都敢想。
换做是他们,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水姑娘可想出了什么好办法?”余空听完,冷硬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最直接的问出水清云打算如何来开通。
他见识过她的能力,也见识过她做事的果断,她不是一个信口开河之人,在她把他们叫来之前,她一定想好了对策。
“三位当家的过来”水清云摊开一张纸,纸上是容州的一个大概地形图,以及田地间各条水沟的分布点,纸上密密麻麻,三人乍看的时候,有些眼花缭乱。
很快他们便看懂了,顺着水清云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条条长长的河流,一看就知道是萧海河。
“我打算在这里切开一个口子”水清云指着纸上面的一个黑点“这块地方土质不松软,地势也高”最主要的是这里承受水压的受力点高,但这句话水清云没有说出来。
“从这里打通连接这里,然后……”水清云静静的在那解说着,三人也静静的听着,不时的提出疑问,水清云也能回答的很好。
萧海河水含盐量极高。
好在现在容州土地里种的都是耐盐性极好的高梁和蚕树。
所以,引进萧海河水也不用担心起不到大作用。
经过一天时间紧密的安排和设计,第二天一大早,便要开始动工。
水清云早早的便赶去了,她到了不一会,容州帮的三位的当家的便带了二三十位兄弟过来,兄弟们手中都拿着长短不一的工具。
水清云的方法是,先在岸边的附近开通,最后再来打通沟与海之间的通道。
如此能大大的减少河水倾覆过来的危险。
水清云先在计算好的地方,划出直线,然后兄弟们按照她归定的深度和宽度进行开挖。
萧海河与容州田地那边的水沟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兄弟们干起活来也卖力,没到两天的时间,从萧海河那边挖过来的大水沟便与田地里的水沟汇融在一起。
最后一道打通关节犹为得要。
如是这道关节打的不好,前面做的再好也是徒劳无功,还要面临被河水吞嗜的危险。
所以,在最后一关的时候,不止三位当家的守在一旁宁神静气,兄弟们手心出汗,连水清云自己也是有些紧张。
心里有两个念头。
一是,一定没问题。
二是,一旦泻洪,河水倾覆过来,她应该采取什么措施能够把危险降到最少。
深呼了口气,各种答案在心里走了个来回,心里已有个底。
“姑娘,今天湖面风平浪静,且天空晴朗,应该不会有突然的大风或是大雨,这个时机最为合适”大当家的张龙也收起平日里宏亮的声调,里面多了一丝谨慎。
这是一个先例。
如是这个先例破的好,以后的容州,不管是下雨也好,天晴也罢,都不愁。
破先例总会有风险。
这个他是知道的。
就如同打仗。
仗打的好班师归朝,仗打败了,有可能面临着全军覆没。
“是啊,姑娘,兄弟们都等着你的命令,你怎么关健时刻不说话了”刘喜也表现出其急切的一面。
这里面有担心,但更多的是希望。
“不急”水清云轻轻一笑。
这个笑容明艳无比,如同这初升的太阳,泛起腥腥红光,却有种异样的美丽。
“大当家的,让兄弟先在河里的两边固定两根铁柱子,一定要又牢又结实”
“二当家的,你让兄弟在河道的这边,同样固定两根又牢又结实的铁柱子。”
“三当这遥,你让兄弟在河道的周边五米范围禸 都打上结实的铁柱子,然后塞沙包进去,堆的越结实越好,然后让兄弟们去吴老五那把那块铁板搬过来”
水清云一条一条指令发着。
不管是正面,反面还是邻边,她都采取了措施。
这种措施可以确保工程的万无一失。
三位当家的立即调派兄弟忙活起来。
铁柱子是水清云是在计算出受力点的时候,便让铁匠铺的吴老五打出来的。
木头桩子不经河水的洗礼,只有铁柱子耐用,而且坚固。
这样的工作又持续了一天。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就等着水清云的一声令下,打通河与沟之间的切口。
萧海河与沟之间的切口终于打开。
兄弟们兴奋的跳上岸,等着水清云拿开那块沉重的铁阀门,静等着萧海河水涌涌流出。
“姑娘,兄弟们都上来了,要不要移开?”张龙脸上难得的露出跃跃一试。
“姑娘,你要不要站到那个地方去”这是刘喜的声音,水清云站的太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被吓到。
“不用,我就这里就好”说着看了一眼边上的众多兄弟们“你们都往那边退,这个阀门由我们来开就好”
兄弟们立即退开了,站在高处远远的望着。
“我数一二三,我们就开始”水清云撩起袖子。
“还是我们来吧”
“一起”
“好”
红花与月影也在其中。
六个人,一个阀门。
阀门轻而易举的就让他们移了开来。
洪水哗哗的向水沟涌起。
没有咆哮,没有凶猛。
有的只是有条不序。
他们如同一个长蛇,滑向每一条干涸的水沟。
“哦,哦,哦”兄弟们在顶上欢呼起来。
他们成功了,他们成功了。
“水姑娘,谢谢你”张龙大步跨向水清云。
她是一个奇女子,更是个敢想就敢做的女子,他佩服她。
“不用客气,这都是大家的功劳”她不过就是动了动脑子,干活这样的事确实是辛苦兄弟们了。
久旱已久的容州村民,看见沟里突如其来的河水,都欢呼了。
奔走相告的同时,不忘回家拿起水桶和勺子,为快要枯死的高粱们施水。
此刻,水清云正懒洋洋的端着一本书,嘴里吃着小点心,享受着难得的午后时光。
红花坐在一旁,正目光炯炯的看着水清云。
跟着姑娘越久,越觉得姑娘有沉鱼落雁之姿,而她,感觉自己除了可以用武之外,她的才能也可以用到很过地方。
不由庆幸。
还好主子让她和月影过来保护姑娘,如没有姑娘,她和月影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角落,默默的执行着各自的任务,那里知道这个世界原来可以这样多姿,原来也可以这样靠自己去改变。
“姑娘,要是我是圣上,我一定封你为容州的一个大官”
“容州的大官可以干嘛”
“可以在容州做自己想做的事,最重要的一点,可以造福容州百姓”红花一本正经道。
姑娘如是个男子,别说是容州里面的大官,只怕大晋朝的丞相也能做的。
“我现在不也可以做这些?”水清云放下书本反问。
红花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
姑娘不是官,做的却比官家还多。
且不索取任何回报。
试问大晋朝有这样的官吗,自然是没有。
“姑娘才不屑做大官,在容州种种地多好,这日子逍遥又自在”月影不赞同红花的看法。
为什么要当官呢。
当官有什么好。
像她们主子,官够大的吧,是个王爷。
但王爷又怎么样呢,还不在皇帝眼皮下小心的活着。
姑娘现在这样多好,无人管,无人问的。
“我说你们两个真够闲的,这个问题也拿出来讨论”水清云白了她们一眼,她们以为当官很好玩。
纯碎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第一,我为容州做的这些事,不全为容州百姓,很大一部分是为我自己,因为我想在容州有个舒适的家”
“第二,我只想挣银子,银子多了,给我个官当,我都不当,你们明白吗?”水清云拿起桌子上的一颗点心,难得的和两人解释起来。
重活一世,挣银子才是王道。
红花与月影似懂非懂。
她们觉得自己不必懂姑娘,姑娘做啥她们做啥就是。
转眼便是鬼节。
容州的百姓过节有个习俗,便是要给死去的亲人烧些银钱,希望亲人们在隂 间不为银子所苦,也希望亲人们地下有灵,护住活着的人平平安安。
那一晚,家家门口便能看见惺惺火光。
水清云望天,神情间有些淡伤。
在前世亲人的眼里,她也已经是个死人,不知道她的亲人会以怎样的一种方式来怀念她。
随即又笑了笑。
家族对她的厚望过高。
谁曾想一道雷电便把她送来了这里。
她很想知道她的家人们知道她的死讯时,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雷劈死。
她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
她想过各种死法,唯独没有想过如此奇葩的死法。
水家向来只出烈士,这一次,出个被雷劈死的子孙,外界会不会认为是不是水家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这报应怎么会报到水家的子孙上面。
吹灭烛光,不再想自己的前世今生,闭眼而睡。
一个人影突不其然的闯入自己的脑海。
也不知道江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君远航走的那样急,想来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是不是老皇上又有了什么动作。
……
朝庭之上,弹絯十六王爷君远航纨绔好se ,随便挥霍国库银两的奏折堆如小山。
皇上君炦气急败坏的把这些奏折摔向地上。
“你看看,你们看看,这些人就是见不得朕对这个弟弟一点好,十六年轻,风流点有什么,再说,国库的钱那次不是朕点了头的”君炦慷慨陈词,十足十一个一心一意唯护胞弟,注重兄弟情的好兄长。
“皇上,臣知道你爱护十六王爷,但皇上,十六王爷他毕竟是皇家子孙,代表的是皇家的脸面,他这个样子,可是一点也理解不了你的苦心”说话是左相柳承之,当今六皇子的亲舅舅,贤妃柳如意的亲哥哥。
“等十六玩够了自然就收心了”君炦不以为然。
“皇上,十六王爷已经不小了,按理说,早已过了娶亲生子的年龄,上次容家的嫡女中间出了岔子,不能做十六王妃,堂堂一个王府没有主母如何能行,如是有了主母,王爷或许因此收心了也有可能”左相柳承之,博学多识,才华横誉,为人深沉,凭借自己的手段和才能坐上了现在一人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柳爱卿言之有理,柳爱卿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皇上,臣以为,人选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王爷叫回来,如是王爷不在,我们在这上面花再多的心思也是徒然”左相不认为上次容家嫡女的事是巧合。
六皇子俬 下里和他提过,十六王爷与水家的那个傻女好像有一腿。
不管有没有一腿,水家长女是不是弃子,只要是水家的人,都有可能是接拢水溶的筹码,他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的可能,他必须尽可能的阻止。
“柳爱卿说的不错,十六的性情不定,如是朕给他选一个他不喜欢的,他有可能给朕抗婚,如是是他自己选上的,朕很乐意为他们赐婚”君炦假装没有听懂柳承之的意思,接的顺溜。
上次的事件,他隐约知道是十六出的手。
之前他就没指望十六会同意,出了那样的事反而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是把他叫回京中,再制造一些巧合,那成不成亲,娶不娶王妃还真就是他说了算。
“皇上说的极是”柳相做左相这么些年,皇上的性情他已摸的七七八八,听皇上的口气,他已经听出来,皇上已经答应并且正在想办法为十六王爷配对合适的人选。
有皇上在里面安排,还怕十六王爷翻了天不成。
“十六素来荤素不吃,对朕的话也旁如未闻,朕想不到一个好的办法把他叫回京中”君炦脸上又出现一丝懊恼,眼里的无奈一展无遗。
“皇上,不如……”柳承之上前低声讲了几句,君炦听后龙颜大悦,直说好,当即便命人用八百里加急前往江州,宣十六王爷君远航入京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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