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公子，我们来晚了。”

卫榕揖手，笑着说道。

“是我早到了。”

见厉祯霖要从马车上下来，车夫赶紧伸出手去搀扶，可厉祯霖的手掌却直接略过他，朝着卫榕的方向伸了去。

卫榕一怔，赶紧上前，托住厉祯霖的胳膊。

厉祯霖满意一笑，淡淡的瞥了旁边的慕云一眼。

慕云忙低下头，掩住眼中复杂神se 。

“走吧。”

厉祯霖发了话，率先抬脚朝着宣武门走去，身后是卫榕和慕云。

王麟的马车来到宣武门前的时候，正好看到三人的背影。

他微微一笑，在亲随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因着是大年三十的缘故，宮中较之以往看上去也喜庆了许多，大红灯笼的笼面上画着精致的图画，均是热闹的场景。

时辰还算早，中和殿的人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卫榕三人进来，瞬间就夺得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三人面不改se ，寻找各自的位置坐下。相比较卫榕的位置而言，厉祯霖要多靠近武帝一些，两人中间隔了两个位子，而慕云则是被礼仪太监带到了另一排，在卫榕的斜对面。

厉祯霖看了看和卫榕中间隔着的位子，眉头皱了皱。

“过来。”

“啊？”

卫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看到厉祯霖轻轻敲了敲桌面的时候，她忙道，“这不合时。”

确实是不合适，像这种大型宮宴，每一个位置都有讲究，从上往下数，依次是武帝，妃嫔，皇子，亲王，最后才是臣子，而臣子又是各不相同的，被喜欢的，被不喜欢的。

“过来。”

厉祯霖又重复了一遍，狐狸眼中多了些不耐。

卫榕思虑片刻，站起了身来，坐到了厉祯霖旁边的位置。

慕云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刚要起身去告诉卫榕这不合适，可再看到厉祯霖嘴角的似有似无的笑意时，他的身子一僵，又重新慢慢的坐回了位子上。

如今恭靖王府在盛京中的风头，是没有人愿意去招惹厉祯霖的。

果然，随着来到中和殿的人越来越多，原本该坐在卫榕那个位置上的人看到厉祯霖在和卫榕说话时，神情挣扎了片刻，最终转身去后面寻了个位置。

“卫大人，厉公子，又见面了。”

王麟一出现，殿中的响动似乎都降了几分，所有人的眼睛若有若无的放在那场中的三人身上。

卫榕起身，揖手道：“王公公。”

厉祯霖坐在原地，自顾自的喝着桌上的新茶，像是没看到面前有第三人的到来。

王麟也不恼，和卫榕点头示意之后，看向厉祯霖笑道：“厉公子，听闻王爷今日一早便启程去给老王爷老王妃祭奠，您是代表王爷来的？”

卫榕心中一怔，王爷去给先人祭奠了？

那厉祯霖……

想起昨日厉祯霖劝阻自己不要来的那些话，卫榕终于反应过来，厉祯霖是为了自己才留下的？连父母的忌日都不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