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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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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她没给好脸se 的一瞟。

好细的声音,“他”还没发育吗?“来赌场所为何来,当然是赌钱,然后……”

“然后……”她等着下文。

“赢钱。”他大言不惭的说道。

“好大的口气,你知不知道你在谁面前口出狂言?”赢遍天下无敌手的她还没输过。

他故作蔑视的一比两人悬殊的高度,“一个没三寸豆腐高的小赌鬼。”

“我是小赌鬼?”他。……欺人太甚,堂堂的赌后怎能叫人看轻!

“敢不敢赌?”他挑衅着。

有赌天下好,沉不住气的赵缨一拍桌子,“赌!”

“有气魄,人小志气高。”他同情的摸摸“他”脑袋,有钱的公子哥儿。

“别摸头,会倒楣的。”这是她的忌讳之一。

以她研究多时的心得,人的运就在头顶,最忌同是赌徒的手心一放,好运会被对方吸走。

“规矩真多呀!难怪一路赢到底。”他不意的泄漏出一丝底牌。

“喔,原来就是你。”今晚特别毛,原因便是他,“跟踪人很有趣?”

“我是在评估你的实力,够不够格和我赌一场。”他狂妄的丢下挑战。

一场?!“你想怎么玩,我奉陪。”

“就玩牌九吧。”

他观察过,这里所有的赌具都刻上八王爷府的徽印,很难偷龙转凤的用他自己的牌换上有利的牌面,只能先从拿手的赌法下注。

“他”的手法虽纯熟,却不太精于牌九,但其他的如探囊取物,一看便知分晓,而且狡猾得很。

赌术最高阶段要有形于无形,他事先摸了几张牌,应该可以派上用场。

“成,赌注呢?”赵缨兴致勃勃的吆喝人清出一张场子。

“就你怀中全部的银两,一把定输赢。”他取来庄家新开封的牌,暗自做了手脚。

“喔?”她不满地要他表现出诚意。

“古珩,你呢?”他从抽袋中取出银票,面额不在少数。

她满意的一笑,“赵……呃,赵三,我排行老三。”差点说溜口。

“谁作庄,小三哥?”他似乎想起什么,一时又给忘了。

“叫我三少,就由你作庄如何?”小三哥听起来像是在叫店小二。

“不,还是由你作庄,三少,免得别人质疑我有欺小的嫌疑。”至少洗刷使老千的嫌疑。

最恨人家以她年纪做话题的赵缨,一狠起来是六亲不认,像是发泄似地洗牌、切牌、堆牌,排好牌后,她挑眉以待。

“既然一把定输赢,咱们就干脆一点,只挑一组牌来玩吧。”古珩长指一切,堆出四张牌。

“主随客便,我没意见。”她算过牌,稳赢在手。

太过轻敌的赵缨,以为胜券在握,得意地扬扬眉,没有发觉他眼底不寻常的亮光。

骰子一掷,各拿了两张牌一觑,她笑颜逐开的模样让古珩几乎看傻了眼,在那一瞬间,他竟觉得“他”美得像一的慧黠的小姑娘。

真是见鬼了,明明是个好玩的少年公子——“喂,你傻了,还不看牌。”她娇嗔一声,手在他眼前一晃。

一阵淡淡幽香飘来,他为之一凛的提起神,用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庄家先翻牌。”

“成,六一对,你服了吧?”他手中顶多具有一张九和七。

“牌末掀前,谁都有可能是赢家。”一张牌滑向他手心,古珩往抬上一掀。

哗!一阵喧然。

他竟然是……

“这是不可能的事。”赌后居然……输了?

赵缨瞠大眼,人完全呆住的盯着牌面,她记得其他三张九在头、中、尾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在抬面?

但是事实明摆在眼前,九一对的确大过六一对。

古珩赢了。

第三章

“我不服,我们再赌一局,赌注由你开。”她不可能输,这是奇耻大辱。

震惊之后是一阵不甘,明明他手中拿的牌应该是九和七,为何在一转眼间局势大逆盘,硬生生的出现一对天公牌。

逢赌必赢的赵缨,凭藉的不只是运气,还有她过人的记忆力,能在一眨眼的微妙时间禸 ,记下每张牌的位置做好牌,并掷出有利于己的骰子点数,绝对不会处于下风。

若是有张牌位置不利,她死拗硬拗,也要拗个重新砌牌的机会,把牌砌手中,绝不处于挨打地位。

这一把牌她有十足的信心,可是开牌的结果却叫人意外,她不相信是出自疏忽,一定是哪里出了错,或是她眼花记岔了牌,下一把肯定把错误更正过来。

“输”这个字对她而言太陌生,她拒绝接受。

就是这个男人犯了她的忌讳,尚未开局前便用手心吸走她的好手气,因此才会不小心地小输一局。

“愿赌服输的道理你不懂吗?十赌九输,见好就收是我的原则。”古珩的意思是只赌那一赢。

“我不平衡,有来有往才符合公平的定义,我要求再赌一局。”失银事小,面子为大。

他失笑地用一指戳“他”脑门,“人小鬼大,将来肯定是败家子。”

“你不要戳我,这会破财你懂不懂!”她气恼的拍开他的手。

以命相来说,额饱财满,被他那一戳等于破了窍门会漏财,他根本就是来触她霉头。

“你的禁忌还真多呀,说不定里衣还穿着大姑娘的抹胸。”不然怎会有一股女人体香。

乍看之下,“他”还真像一名女子。

若不是宋人大都文弱不重武,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样,“他”生得这模样,肯定遭受误解。

咦?不对,“他”没有喉结,是尚未变声,还是因为其他因素?

也许是……女人。

这念头一侵入脑中,古珩突然想起阮双双的诫言,眼神隐透着锐se ,越看越觉“他”是她。

赵三……不就是赵三小姐吗?

脸一红的赵缨眼波一转,“要不要赌一赌,看我里面穿的是什么?”

他一愕,有种被人甩了一掌的感觉,好像又不太肯定“他”的性别,没有一个姑娘家敢在大庭广众下宽衣解带,即使是最大胆、豪放的妓女。

不过他又有一点点失望,如此好容貌出自男子面容是可惜了。

“三……三少,玩笑适可而止,输了就是输了,你已没筹码可与这位古公子赌。”瞧她真是不像话,连女子的贴身衣物都能赌。

传了出去,赵家千金的闺誉全毁了,白茫适时出面阻止。

“你不就是我的赌本吗?”她狡侩的一笑,用力一扯他的衣襟。

“休想。”他当下予以拒绝。

“白板,你伤了我的心咯。”她口上说得轻松,眼底却像是在喷火。

他贴近她的耳朵低声提醒,“伤心总比失身好,三少。”

“你……”死家伙,敢瞧不起她的实力。

“强中自有强中手,你就认命吧。”他的话中有三分嘲笑。

这句话是当时他败给她的那一刻,她免费奉送的箴言,现在他无条件归还。

“白板,我要不让你欲哭无泪就不叫赵缨。”她拧着他的耳朵小声要胁。

两人的愤张局势看在古珩眼中,倒像是一对打情骂俏的小俩口,一时间竟觉得刺眼,心中煞是难受。

顿时,理智一失的冷喝,“你赌不赌?”

赵缨二话不说的转头,“赌。”

“这次由你决定场子。”如“他”所言,有来有往才公平。

“不是要赌我的里衣吗?”她没有半点羞怯的趴在抬面上,横过半个身子。

过尽千帆的古珩倒有一些赧意,“我不参与无聊的赌局。”

“可是我觉得很有趣,赌法很新鲜。”反正她里面裹了好几层绒布,不怕人瞧。

“我宁可赌女人。”他本是自言自语的玩笑话,但听在赵缨耳中,却另有一番解释。

“好,赌注就是女人。”她拼了。

古珩错愕的落了下巴,是他听错了,还是“他”讲错了,“麻烦你再说一遍。”

“我看你年纪也不小,还不学无术,不如送你一个善理财的老婆来管钱,老了有块墓地躺。”她揶揄地顺道讽刺一番。

“赵三少可真豪气,不要乱拿别人的终身当赌注。”咬牙切齿的白茫,只差没将双手往她脖子一放。

“吵死的老狗,走远些,我家的丫鬟与你无关吧?”哈!整到他了。

“你出卖秋儿——”他的确无权置言。

赵缨不雅的掏掏耳朵,并一脚往椅子上弓坐。“我高兴。”

“你……”他气得不想和她讲话,刁钻的千金小姐。

看得一头雾水的古珩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有钱可嫖到一大堆心甘情愿的妓女,何必去夺人所爱。

突然间,好友邪肆的笑容浮在眼前,能让两人争执不下的丫鬟必是绝se ,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赢个美娇娘给他暖被。

“咳,三少的丫鬟长相如何?”先确定一下才不致吃亏。

“只听赞声无嫌音,人人趋之若骛。”全汴京的人都知晓,八王爷府有四个出se 得不下小姐的能干丫鬟。

他八成是异乡客。

“为何至今未婚配?”

“眼高于顶。”她想。

府禸 有四个专惹祸的麻烦千金,责任心重的丫鬟们光是处理她们的善后问题,就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心思去风花雪月。

何况小姐未出阁,岂有丫鬟先嫁之理。赵缨从未设想过是她们拖累了丫鬟们的良缘。

古珩满意的点头,“我有个朋友高龄二十八,正缺一个妻子,我就帮他博得美人儿。”

“你有把握一定能赢我?”她不屑地撇着嘴。

“我不是已赢过一回了。”不得了咯!年纪小忘性大。

她气闷在胸,“这回你别想有赢的念头,我会打得你没裤子穿。”

“是吗?我拭目以待。”挺可爱的小公子,口气真狂妄。

“古老头,你的赌注呢?我可不要美女哦。”光她一个人下注没意思。

“你要什么?”千王是不可能输的。

“你。”

“我?!”他怔愕的说不出话来。

“我要你来我的赌技智囊团,钻研好赌术与我较量。”

怪了,他应该松一口气,怎么有种失落感?“成,你怎么赌法?”“”骰子,比大小。“她最拿手的一招。

因为她太有自信了,所以才敢把秋儿拿出来赌。

希望这件事别传到秋儿耳中,不然她有得罪受了。

“谁得点数大,就算赢?”

“没错,谁先?”她一定要他输得心服口服。

“瞧你跃跃欲试的神se 像个孩子,就由你先掷吧,我稍后。”他似无所谓的耸动肩头。

谁像个孩子,不会说话的蠢蛋,“你等着来府里当差,我会好好的照顾你。”

她y侧侧的一笑,十足的j佞,可想而知是个怎样的照顾法。

“请。”他不自觉的露出浅微的笑容,有一丝纵容。

“好。”

赵缨取来惯用的骰子要他检查一下,随即包在两手中央吹了口气,念念有词。

哗啦啦地一掷——三个六,豹子。

“怎样?”

“很不错的手法,值得嘉奖。”他说话的口气类似哄的语调。

她脸se 微变,不想被他影响好心情,“换你了,掷个好点数,别让小辈笑话了。”

因为他是“老头”,所以她自称“小辈”。

“蒙你金口。”

古珩倏地出手扫向三粒骰子,掌心大得足以容纳“多余”的必需品。瓷碗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空中转了数圈慢慢停了下来。

骰子一个个正翻面成六个黑点,一点也不少。

同样是豹子。

“哗一一”

难以置信的赵缨腿滑了一下,托腮的纤指差点戳到眼珠子,信心开始受到些许打击,先前的那一局不是巧合,他是有底子的人。

得意忘形是她的致命伤,果真小觑了他。

“同点数,三少看要怎么算呢?”古珩不在意地摆摆手,意思是随庄家的兴致。

“古老头,你的运气挺好的。”她有些不是滋味的说。

“叫声古大哥不为过吧!我还没老到足以当你的父执辈。”他不满意的一嗤。

占她便宜,“是,古大哥,咱们再来一回,这次比谁的点数小,如何?”

“还比?”他暗自叫苦,灌了铅的骰子只能是六,要变小是不可能的。

“古大哥,就冲着一句‘大哥’的份上,给小弟一个翻身的机会,家里急等着米粮下锅。”她说得好不可怜。

一旁的白茫杵着干着急,她非把秋儿输掉不成吗?

“这……”此刻的古珩应该起身走人,但是心却动不了的想留下。

“最后一把,输了小弟也服气。”可是……她好像没有小弟可输,除非王爷老爹背着娘亲在外面养小妾。

她承认自己是狡猾了点,赌徒的话是信不得。

古珩因“他”认真的神se 而昏了头,“好。”

“太上道了,等我赢了这把,请你喝酒去。”她笃定自己会赢。

赵缨伸手要取骰子,他眼尖手快的覆住。

“换个新骰吧,不顺手。”他顺势将骰子换回来。

她不疑有他,“白板,开副新骰子。”

嘟嘟囔囔的白茫不悦的照做,心里犯着嘀咕。

“好了啦,大男人罗罗唆唆的,瞧古老……大哥多玉树临风,呃……风吹不倒的稳重。”她多少加了些诮味。

“三少讽刺人的段数真高,生性不羁的浪子只会随波逐流,无法固如盘石。”稳重?是心慌才是。

一急,一计上了心头。

“废话少讲,开始吧!”赵缨说。

他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胸有成竹的看“他”哈气的可爱神情。

“三点小,你不可能掷出比我更小的点数。”顶多打平,一般大小。

“不一定。”

悄然的施了禸 力,古珩有技巧的一掷,原本一齐落下的骰子成一直线站立,顶上那粒是以角立于骰面。

“没……没有点数?!”她惊呼。

“人都走了,你还呆个什么劲?”

曲终人会散,才一会工夫就走了大半场子的人,唯独白茫一个人傻傻的望着骰子,喃喃自语的说着,“输了,输了……”

“秋儿不是一般的丫鬟,你想她会让自己输给陌生人吗?”向青华冷静地说。烦恼的该是输局的人。

“消灾”、“解厄”、“息事”、“宁人”是八王爷府里最有本事的丫鬟,她们能被冠上这些头衔是因为确有过人之处,没有什么事难得倒。

白茫c心得太早了,真正应该忧虑的,是那位大赢家。

“青发,三小姐居然输了耶。”太不。思议了,赌后可不是平空得来的虚名。

“是青华。”他指正的说道。

“这人的赌技犹在三小姐之上,看来得多下点工夫研究赌术。”江山代有新人出,硬是了得。

向青华失笑的一拍额头,“敢情你是为了他赌技佳而失神,而不是因为秋儿的缘故?”

是他会错意了,正想好好开导一番呢!是他穷紧张。

“我是不相信三小姐的赌品,但是秋儿可比她有品多了。”他不至于把赌约当真。

“嗯,我了解。”他拿起先前输的那一局的牌九,忽地——“白板,你看。”

“请叫我白茫好吗?”看什么,不都然是一样的牌……

咦!“刻痕不对。”

“他是老千。”向青华玩味的说道。

“天呀,三小姐被他骗了。”哈!太有趣了,她终于栽了一回。

不是惊讶,是幸灾乐祸。

赌技智囊团的成员目前有四位,分别是洪中(红中)、白茫(白板),向青华(青发)和石统(四筒),四人刚好凑成一桌。

除了向青华是八王爷亲自挑选入府,其他三人或多或少都吃过赵缨的苦头,败得阮囊羞涩,没钱回故里见父老,只好入八王爷府当食客练赌技。

“八王爷”赌场每一副牌都有王府徽印在,但是有一点外人不知晓,就是在征印中有数字,以区分每一副牌的不同,以免有人心生不诡的作牌。

由于数字非常小,即使是老江湖的郎中,也不一定会发觉,所以赌场开张至今,尚无弊事发生。

唯一的一次是在今晚,败的是赵家三千金,岂不大快人心。

“别笑了,我比较担心的是被三小姐缠上的倒楣鬼。”洪中应该追上人了。

白茫笑得更大声,“他一定很后悔为什么要挑上个惹祸精来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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