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阻断他初次分化时的信香暴动,唇角的鲜红还历历在目,所以无论是为了大哥、还是惩罚自己的无知,阿诚自诩这都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毛熊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从阿诚手中一把夺过了他的皮箱,搁在一边的桌子上开箱检查。事实上,箱子在进入军事管理区时就被门口的卫兵例行翻捡过,理论上是不需要复看的。阿诚抿着嘴唇注视着对方的背影,默默权衡自己是否是被欺负了。而那毛熊本以为会在这个看起来清瘦俊雅一瞅就不像个当兵的少年箱子里发现诸多“违禁品”,什么零食配饰时新商品,然而粗犷的手指拎着箱中的物件一件件翻捡,却除了衣服和几本书外堪称身无长物。他挑高眉梢从嗓子里“哼嗯”一声,重新转身询问少年:“档案上说,你是个alpha?”
阿诚愣了下,垂下眼眸答了个“是”。
乾元,多少男性梦寐以求的第二性征,他却宁可自己是个坤泽,只属于大哥的坤泽。这想法窜入脑海,又带了自厌般的自责。
另一张办公桌上的老师闻言抬起了头,盯着阿诚看了数秒后,嘴唇仍然微张,钢笔的笔杆指着阿诚又看了看少年对面的毛熊壮汉,快速用俄语说了句什么,阿诚没听懂,却抓住对方口中重复了两次的“阿路法”与吃惊的表情。
毛熊撇着嘴耸肩,忽然用他的大红鼻子凑近了阿诚的肩头,用力吸嗅了一下,末了表情仿似喝了一品脱的威士忌:“确实是个alpha,就是……这味道,甜腻的可比某些omega还要香。”他的表情是乾元面对坤泽时特有的se 情,还特地掉过头对着那边的老师弯起手指,以拇指食指指尖对碰比了个o的手型。
拿着钢笔的年轻男老师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一头毛楂楂的棕发,碧蓝se 的眼睛里满是爽朗,但看向阿诚时又是直白的调侃与轻蔑,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俄语,阿诚听不懂,但估计没什么好话。
阿诚的面se 逐渐涨红,却又很快变得冷白他从不在乎自己的面子,却生怕在外头给明家、给大哥丢一丝一毫的人。他憋着气劲用了最大的礼貌问了句:“请问,我在哪个班?”
屋中的两个男人都愣了,对视之后年轻男老师给毛熊使了个眼se ,毛熊“啧”了声,返身回到办公桌前装模作样地翻看了几张表格后,他抬起脸用绝没有半分歉意的表情哼道:“非常抱歉,侦察兵的班级人员已经满了。”
满了?
满了他是怎么到的录取通知书?!
眼瞅着阿诚似乎要发怒,棕发老师挑着嘴角用俄腔浓重的英文对阿诚道:“稍等。”说罢他摆摆手,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电话中的交谈很快结束,两个老师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致将阿诚晾在了原地。
阿诚手指贴着裤缝僵硬的站在那里,心中却明镜似的透亮:这两个人,想把他赶走。
他熟悉那种厌恶的目光,不屑的,像是看一个垃圾那样的在孤儿院中,在桂姨那里,甚至是最初在上海念小学与初中的时候。因为身世的原因他不断的“插队”“插班”,而从出生到现在,只有大哥一个人对他毫无芥蒂的接纳。可是明诚,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最终还不是让大哥因你的失败而不断为你开后门。
自苏联1917年爆发二月革命之后,共产主义的车轮轰轰隆隆地碾压过这片广袤的土地,而由于变革的成功,几乎每一个苏联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与国同兴”的骄傲,遂在劳动至上的共产主义熏陶下的伏龙芝军事的军官,自然更加看不上阿诚这种“资本主义毒瘤的推荐制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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