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路上,由于种种不便,他和孟不能在脱离卫队前行,保证安全的同时,卫队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靶标,楚淮引干脆就把人数扩充到无法轻易撼动的地步。
孟觉得自己快胖成球了,像一只在雪地里啄食的肥鸟,看见久违的食物想迈开步伐,却被愚蠢的人类按住。
楚淮引抓着他的手:“慢点。”
街道的拐角处伸出几只红梅,星星点点的花苞从积雪里探出尖角,待开未开。
孟呵出一口白汽,一抬眼看见看见街边的酒馆有人临街温酒,丝丝袅袅的烟气缓缓上升,模糊了温酒人的面容,留下一双被冻红的双手。
有卖炭翁缩着肩膀叫卖,其余的小摊因为行人少,生意差,纷纷躲在家里避寒。热酒驱寒,小酒馆的生意倒是尚可,偶尔有顾客来装一斤酒。
酒馆里的女主人紧走两步出来,赶在孟之前,买下了卖炭翁的所有碳,“您赶紧回家避寒吧。”
孟抬步往小酒馆走,楚淮引连忙道:“等明年,好不好?朕赐你天下好酒,宮廷玉酿随你喝。”
虽然没有其他小摊,但能不能别盯着那缸烈性女儿红,爱卿看起来能一口干掉。
孟一笑:“本官就搭个讪。”
陛下更加胸闷,怎么遇上什么人都要说几句,朕宁愿你去喝酒。
孟屈着手指敲了敲柜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女主人惊讶地转过身,赫然就是当初逃婚被孟顶包的林挽。
“是你!我不知道……严禹”她叫道。
楚淮引没见过兵部侍郎的嫡女,但从帘子后面出来的男人他倒是认识,右相严镶的大儿子,严禹。
若不是他两俬 奔,他可能还遇不上孟。
严禹也认得陛下,他急忙跪下行礼。阳州离京城很近,他和林挽左看右看,居然没有追兵,干脆在此地落脚。却不知道是因为中间被孟和楚淮引搅和了一通,没有顾得上这对野鸳鸯。
也不是没人,兵部侍郎天天搓着手和严镶谈论小女婚事,都被严镶淡淡拒绝。
严镶理解儿子的冲动,却也气他任性妄为,这么久了竟然忍着一次也没来找人。
孟:“严大人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想你的,回去吧。”他和严镶共事几个月,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
不仅能看出来,还有点淡淡的心虚。毕竟他在这里面掺了一脚,如果他没有替代林挽当新娘,王家的人发现新娘没了,一定和林家到处找人,而不是过了一夜都没发现,让这两人有充足的时间逃跑。
严禹看了一眼林挽,见她点头,才道:“我会回去向父亲和林伯父认错。”
林挽见陛下在此,急急接过话头:“是我拐你出来的,应该我认错才是。”
“等雪停了,跟着朕一起回京吧。”楚淮引道,至于谁的错,那一点也不重要。
这是陛下的肺腑之言,因为只要孟大人眉头一皱,那什么错都是陛下的。
但这和知错就改是两码事。
孟重重地哼了一声,这就是你在马车里一边认错一边欺负本官的理由?
“怎么算欺负?”楚淮引道,“朕是怕你被马车晃晕,转移注意力。”
孟掐了他一把,本官宁愿这样晕掉,而不是其他没脸见人的原因。
他扶着肚子,快七个月了还不能被放过,禽兽。
不过还好,等到了京城,恰好满七个月,陛下就有贼心没贼胆了。孟勾起嘴角,到时候本官连手都不给你摸。
楚淮引看见他弯起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越发觉得珍惜当下:“这里有一处温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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