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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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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嘈杂的酒馆。

烟雾缭绕。

烟艹 、酒精和狐臭味混杂在一起,升腾在空中,诡异的粉红se 灯光下,曼陀林琴师有气无力地哑着嗓子唱着最近烂大街的曲调。

一如既往。

这是圣城的平凡之夜。

对这里每个穷到口袋比脸还脏的家伙来说,今晚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在恢复秩序之后,连一个星期都还没到,教皇流出的血就被遗忘在了角落里。

哪怕上层的大人物们勾心斗角,局势变得如此诡异又紧张,对这里的人来说,却只不过是遥远的传说而已。

只有一些胎死腹中的隂 谋、得以成功的诡计会在口耳相传中变成传说,流传在自己。

圣城戍卫军团哗变、圣赦部某位重要证人的全家被血洗、教皇遇刺是早有预谋,某位贵族的老婆和教皇生前俬 通等等,诸如此类的传闻,在劣质酒精和烟艹 的味道中弥散开来。

在这短短的一周之禸 ,庞大的风波席卷了整个人类世界,所到之处,诸国动荡,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死。

但对这里的平民来说,也不过是‘教皇死了’,这么一句话而已。

日子该过还是得过。

哪怕风暴将临。

午夜到来时,酒馆中的气氛被推上了最高峰。

在所有观众狂热的呼喊和吼叫中,粉红se 的灯光变得暧昧又黯淡起来。

在模糊地灯光里,身披薄纱的舞娘走上了舞台,随着暧昧骚动的音乐,依靠着钢管扭动了起来。

那个舞娘化了浓妆,掩饰脸上的黄斑和皱纹,扭动的时候抚摸着自己,出诱惑地呻吟,松弛的大腿抖动着,将身上的薄纱蜕下了一件,显露出若隐若现的春光。

“再脱!再脱!”

台下眼睛直的观众们高喊,可舞娘却恍若未闻,只是抱着钢管扭动着,呻吟声越地诱惑,双眼中流露着渴求。

在热烈的气氛中,一把又一把的钱撒到了台上去。

舞娘笑容越灿烂,再度将肩上的纱巾解下,丢在空中,露出半掩的****,乳·浪波荡中,在刺鼻湿热的空气中舞动。

在吧台后面,老板默默地数着钱,眉开眼笑。

戒严这么多天,重新开张之后,那群憋坏了的穷鬼们终于让他回了点本钱了。

他悄悄地向舞娘打了个手势:别脱太快,吊着他们。

让他们掏钱!

掏钱!

“再脱!”

观众兴奋大喊:“再脱!贱·货,快把裙子脱掉!”

皱皱巴巴的纸币和铜板丢到了台上,薄薄地扑了一层。舞娘踩着被汗水浸湿的钱,扭动身体,吮吸手指的时候,便媚眼如丝。

老板高兴地合不拢嘴,疯狂挥手:再加把力!把绝招拿出来!把这群穷逼的钱全都给我榨干净!

于是,最后一件碍事的裙子,也终于开出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观众的嘶吼声越的嘈杂,舞娘以尾指挑起那一件轻薄地裙子,从身上抹过,于是那薄纱便浸透了一层汗水,****了。

一众饥渴的观众看得眼睛都直了。

舞娘身体蠕动,暧昧地呻吟,将裙子挑起:

“谁想要?”

瞬息间,酒吧中寂静了一瞬,下一瞬间,爆炸了。

每一个人都争先恐后地冲向了台前,伸手,想要抓取那一件带着舞女体味和汗水的裙子,眼睛红了。

“五百!”

一个矮瘦的男人尖叫,“我出五百!谁都不准给我抢!”

“七百!”

袒露上身的壮汉起身,拍着桌子:“我出八百!”

“我的!我的!”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秃顶的老头儿跳上了台:“谁都不准给我抢!都是我的!”

那秃顶的老头儿明显已经喝得烂醉,口齿不清,老胳膊老腿儿激动地抽抽着,活像一头老猴子。

其他观众见状,便忍不住大笑。

“这位客人,您想要买下这件衣服?”

酒保走过去,忍着笑,打量。

老头儿的身上穿了一件教袍,但圣城遍地是教士,穿成这样也不稀奇。更何况,那教袍破破烂烂,但能潦倒成这样的,不知道是从哪个乡下鬼地方跑来的呢。

老头儿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身上散着一股喝醉了呕吐过的恶臭,令人掩鼻。

“想要是要花钱的。”

酒保问:“你有钱么?”

“钱?”

老头儿反应半天,顿时眉开眼笑:“要钱?早说嘛!给你,都给你。”

他从口袋里随便抓了一把皱皱巴巴的纸出来,塞进了酒保的手里,然后劈手夺过了舞娘手里的裙子,手舞足蹈。

酒保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表情变得难看:这老家伙想要捣乱?

可当他低头看清手中的废纸时,却觉得忍不住眼前一黑,倒吸了一口冷气,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汇票!

这是圣城教团开出了汇票!而且每一张都是最大面额,后面多少个数字他一眼看过去都数不清……

那一团被揉成废纸的汇票中,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张,但哪怕只有一张,也足够把这个酒吧买下来烧掉,然后找最好的杀手把酒吧里的这群穷逼来回杀掉五六次了!

趁着别人没有注意,酒保地将东西塞进了怀中,转身跑了出去。

“怎么了?”

老板看着他惨白的脸se ,皱眉:“儿子,那混账老头儿不会给了你一包****吧?”

“我倒希望他能给我一包****。”酒保笑得比哭还难看,将怀里东西给老板看了一眼,老板愣了半天,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妈!”

他呆滞了许久,错愕回头,看到舞台上那老头儿跟猴子一样纠缠在舞女旁边,不堪地扭动着,在观众的嘘声里,喝醉的老头儿竟然把裙子套在自己身上,有样学样地跳起舞来。

那动作十足的滑稽,令所有人都忍不住大笑,有喜欢来事儿的人将钱丢到舞台上去,怂恿大喊:

“好看好看!再跳再跳!”

“真的是他给的?”老板低声问。

“千真万确。”

老板沉默片刻之后,眼瞳眯起:“他兜里一定还有,让后厨的人准备一下,把那老猴子给我绑了。手脚干净一点,不要留什么收尾。”

酒保愣住了:“你确定?万一那老头儿是什么贵族……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你傻啊。”

老板给了他一个耳光,低声说:“干了这一票,我们天亮就出城,有了这么多钱,我们哪里不能去?”

“你们哪里都去不了。”

有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

老板愣住了,错愕抬头,看到柜台之外的冷漠老人。

那男人身着漆黑笔挺的礼服,面料上乘,带着青金袖口,领结和口袋巾一丝不苟,哪怕已经如此苍老,可看起来却依旧令人敬畏。

但不论如何,他都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种鬼地方。

不等老板反应过来,老人挥手,便有两个人不着痕迹地将老板和酒保拿下,带走了。

酒吧中依旧喧嚣,嘈杂刺耳的声音中,根本没有人现有两个人已经消失。

感受到湿热恶臭的空气,来者不悦地皱眉,嘶哑地咳嗽了几声,坐到了角落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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