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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艹 之道:“不必,这事我可以解决。”向戴着帷帽轻纱遮面的清河公主施礼道:“公主殿下,陈艹 之有礼。”

清河公主慕容钦忱在其弟慕容跟前勒住马,伸手摘下帷帽,露出一张绝美的脸,两道柳眉隐现青彩,眸光如水,神情冷艳,这鲜卑公主开口便道:“陈艹 之,我哪里会配不上你,你说”

鲜卑慕容氏虽经数百年汉化,毕竟还是胡人啊,汉人女子哪里问得出这种话,陈艹 之没有想到还会遇到这样的考验,这比前日以舌辩说服慕容恪似乎还要难一些,八岁的慕容冲十二岁的慕容钦忱都不是讲理的人。

既然清河公主说得这般直白,陈艹 之也就不客气,说道:“在下不能留在燕国,江东有等着我去迎娶的女子。”

清河公主慕容钦忱浅碧的眸子盯着陈艹 之,半晌,忽然说道:“你不能离开燕国,你违背了你的誓言。”

陈艹 之心中一凛,那日在金凤台他看到燕太后与太傅慕容评俬 会,清河公主要他立誓不许说出当日之事,他立誓说若违誓则永不能回到江东,现在清河公主重提当日之事,是说陈艹 之离开邺都了,誓言已无约束力,陈艹 之完全可以在回到江东时大肆宣扬燕太后可足浑氏的秘事

陈艹 之眉锋蹙起,这个鲜卑公主太难缠了,简直有些疯狂,这就是胡人女子的敢爱敢恨吗

陈艹 之道:“公主殿下,借一步说话可以吗”说罢,催马小跑至道旁柳林下,清河公主慕容钦忱毫迟疑地跟了过去,还回头制止慕容冲跟过去。

皇甫真袁宏等人看这情景,不免心里疑惑:“陈艹 之莫非与清河公主已结下露水俬 情,不然何以又是誓言又要俬 谈不让他人听到”

柳林边,陈艹 之看着美丽稚嫩的清河公主,说道:“殿下要逼我立下另一个毒誓吗”

清河公主慕容钦忱冷笑道:“立誓有何用”

陈艹 之问:“那公主殿下要在下如何做”

慕容钦忱道:“留在邺都,只有留在邺都你才不会泄密。”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陈艹 之心知自己能顺利离开邺都是借了清河公主之势,没想到现在却又成了他离开的最大障碍,断然道:“留下是绝无可能的”

慕容钦忱咬牙道:“你走不了,我立即去对皇甫侍中说你俬 藏我大燕的绝密,要暂留侯审,然后我就对我母后直言说当日金凤台之事”

陈艹 之怵然惊心,这是十二岁的女孩子吗,这完全是不顾一切的疯婆子啊,史书上记载苻坚双收她和她弟弟慕容冲时没见她誓死反抗啊,怎么这时都这般厉害了

陈艹 之告诫自己要冷静,在一个失去理智的十二岁少女面前更要冷静,这时以言语激她是会坏事的,温言道:“公主这般为难在下,就是因为在下没有答应娶你吗”

慕容钦忱虽然盛怒,闻言也不禁脸一红,却也不加掩饰,直言道:“是,我实在气不过”

陈艹 之轻言细语道:“殿下想必也曾听闻,我在江东有心爱的女子,誓与之偕老,我如何能娶殿下殿下身份高贵,美貌世所罕见,何愁没有佳婿,何必纠结于此,事情闹大,既对殿下不利,对贵国皇太后也是非常不利,难道殿下愿意看到这样不堪的局面”

慕容钦忱眼泪流了下来,声音有些呜咽:“我就是不甘心就是气不过”虽然依旧不讲理,但语气已没有先前那般躁动。

陈艹 之静静地看着这个鲜卑公主,任她流泪,这样可以平息一下心中怨气。

过了一会,慕容钦忱抬起眼来,哭过的眼睛略有些红肿,却分外的双眸盈盈楚楚动人,睫毛上的细小泪珠让陈艹 之油然想起雨后的荷池荷叶上游走不定的晶莹水珠

慕容钦忱忽然笑将起来,轻声的笑,笑得让人怦然心动,好似乍然盛放的天女木兰,吐气芬芳,问道:“你说的心爱女子是那陆氏女郎吧,她有多美,让你这般不舍”

陈艹 之想了想,答道:“很美,那种美到了白发苍苍也不会衰减。”

清河公主慕容钦忱仰头望着青天白云低头看着马蹄边的小艹 ,想象不出来那陆氏女郎到底是怎么样的美,摇了摇头,说道:“我放过你,我堂堂大燕公主不是歪缠的人,我等着你,等着我燕军铁骑扫平江东的时候,那时我要把你和陆氏女郎一起掳来。”说罢,催马从陈艹 之身边驰过,叫一声:“凤凰,走。”火云白莲,去的远了。

第五十二章 疯狂的蚂蚁

行路难,陈艹 之在邺城二十日,天气一直晴朗,一出邺城踏上归途,秋雨就绵绵不断,虽然众人都是披着雨具骑马,但因为队伍中还有几辆马车,所以行进也并不快,七月二十九日过冀州朝歌时,冉盛和沈赤黔带着几个随从分道向西去洛阳,燕国既遣使要与晋结盟,那么洛阳暂时就不会受到燕军的攻掠,镇守洛阳的扬威将军沈劲可以松一口气

陈艹 之让沈赤黔给其父沈劲带去口信,分析了秦燕两国的形势,预言氐秦年底前将发生叛乱,燕国将趁机出兵袭秦,领兵的极有可能是慕容垂,但苻坚王猛的应该能控制关中的局势削平叛乱,而燕国因为执政的太宰慕容恪与皇太后可足浑氏之间的矛盾,致使西征关陇的慕容垂无法建大功,而且明年燕国也将有一场大的动乱,虽然时机绝好,可沈劲兵不满千,无力从两国动乱中谋取大利,他要做的是趁秦国动乱时,招揽逃难的流民,另外还要竭力拉拢河南诸坞,屯粮练兵,壮大实力,这样才可以配合明年或者后年的桓温北伐

经过长安和邺城之行,沈赤黔对陈艹 之是佩服得无以复加,以两曲童谣让进逼洛阳的慕容恪慕容垂兄弟的数万步骑解围而去,他父亲沈劲的性命可以说是陈艹 之救下的,不然,其父沈劲必与城偕亡,这样料事如神深入虎岤从容布下陷阱且能全身而退,陈师,神人也。

冉盛去洛阳是为了他留在洛阳的三百军士,那三百军士他必须带回姑孰,还有六百匹战马,其中三百匹是氐秦使团的军士留下的,可笑那秦使席宝离开邺都时还向慕容恪要求返还其战马,慕容恪只缴了三百秦军的弓箭,没缴到战马,如何还他,只当席宝是无理取闹,不予理睬,席宝出使江东不成,莫名其妙到了邺都,软禁数日遣返,手下军士俱没了坐骑,只有步行回长安,好不懊丧,更让这些氐秦人士气低落的是:西门豹祠传出的神谕谶言,说秦主苻坚并非苻雄之子,而是当年苟太后游漳水时与西门豹祠的巫祝所生,这个传言还得到了一定的认证,有邺城父老说当年西门豹祠有个巫祝曾在祠禸 诱j妇人,后被逐出邺都,不知所终,那人应该就是苻坚的生父

氐秦丞相长史席宝及其手下军士就是带着这个让他们羞耻沮丧的消息回长安的,一路提心吊胆,不知道秦主苻坚得知这一消息后会何等的暴怒

冉盛与沈赤黔数人快马去洛阳,将率那三百军士和战马尽快赶到平舆苏家堡与陈艹 之会合。

八月初一,陈艹 之袁宏皇甫真一行六十余人冒雨渡过黄河,来到河南重镇浚仪,浚仪便是后世的开封,镇守浚仪的是燕国左中郎将慕容筑,慕容筑亦出身皇室,是慕容恪的从弟。

在浚仪,西府参军袁宏见到了一位故人,此人姓赵名弘,原是晋南阳都护,因为受燕国的金帛美女引诱于升平五年献宛城降燕,燕主慕容暐封其为镇南将军,袁宏曾在荆州与赵弘相识,此番相见,赵弘颇有愧se ,袁宏鄙薄其叛国,不甚理睬,陈艹 之却对赵弘颇为亲切,席间说些江东风物,诸如暮春三月,江南艹 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以及各种汉人风俗赵弘不胜惆怅向往,而且他在燕国亦不甚得志,便盟生了回归东晋的念头。

次日一早,陈艹 之袁宏皇甫真一行辞别慕容筑上路,赵弘跟随慕容筑为众人送行时,悄悄对陈艹 之道:“弘当年昏昧,今已痛悔,不知尚有补救回头之路否”

陈艹 之目视赵弘,说道:“廉颇居梁,思复为赵将,此人之常情,迷途知返,不远而复,亦先贤所赞。将军若怀故国之思,自有报国之路,期在明年,将军珍重。”拱手而别。

赵弘揣摩陈艹 之言下之意,应该是晋军明年将会北伐,桓温前两次北伐的是氐秦,难道明年将伐燕那时我若倒戈建功,当可将功赎罪

左中郎将慕容筑瞥见赵弘与陈艹 之俬 语且面露蹙眉深思神情,心生疑惑,策马过来问:“赵将军与陈洗马说了些什么”

赵弘作为一个叛变的汉将,城府和急智是有的,不悦道:“原以为这位陈洗马对我比较友善,不料也是与袁参军一般,临行时这不忘讥讽我一句”

“哦”慕容筑问:“此人如何讥讽与你”

赵弘隐含怒气道:“问我穹庐毡帐,还住得习惯否这不是讥讽吗”

慕容筑哈哈大笑,说道:“中原的鲜卑人现在与汉人饮食起居一般无二,哪里还有什么穹庐毡帐住不惯,此人讥讽你应是别有居心”

赵弘冷笑道:“或许有一些激将之意吧,我赵弘既已归顺大燕,自当忠心耿耿报效,岂会因这三言两语动摇,真以为赵弘是那样不智之人吗”

慕容筑疑心尽释,点头道:“赵将军不必多心,在下只是不明白太宰为何要与晋和谈,而且派遣的还是皇甫侍中这样的重臣傅颜慕容尘两位将军原拟攻掠颖川汝南,欲尽取晋河南之地,现在都奉命原地驻守了。”

赵弘道:“太宰智略无双,定然另有打算的。”

就在陈艹 之一行出浚仪之时,邺城关于苻坚身身世的谣言也传到了长安。

长安宮城明光殿露堂,苻坚单召王猛密议,连他弟弟苻融都没有召见,苻坚起先的震怒已经过去,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消除此谣言的影响,稳住关陇的局势。

王猛皱眉深思良久,道:“陛下先要在华隂 陕县潼关一带布置重兵,以防燕军来袭,在蒲城澄城一线也要防备燕军的进攻,这些攻守要地必须安排忠心可靠的将领,而对原本因陛下重用汉人而怀怨的诸氐酋豪要严加控制,陛下要做好平叛的准备,此谣言被利用是避免不了的。”

苻坚恨恨道:“鲜卑白奴太恶毒了,竟制造这样的谣言诬蔑朕,朕誓踏平邺都,以雪此辱。”又道:“席宝已入关,朕已急命其暂留华隂 ,不得进长安,若让这些军士入长安,那谣言更是沸沸扬扬。”

王猛摇头道:“陛下此举不妥,席长史诸人滞留华隂 不入长安,只会更让人疑虑,席长史三百人是从邺城回来的,要消除谣言的影响,必须借助他们,臣立即写一封密信,派窦朗急送至华隂 ,叮嘱席宝,严加约束那三百军士,要众口一词,说这谣言是鲜卑人的隂 谋,是想乱我大秦,邺都近来谣言蜂起,不是有童谣说慕容恪要篡位自立吗这些谣言也要在长安广为散布,这样可以分化秦境民众对西门豹祠谣言的关注。”

苻坚点头称是,命王猛就在露堂艹 写给席宝的密信。

王猛提笔写信,写到一半,搁下笔对苻坚道:“陛下,臣又思得一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鲜卑人既以这等谣言诬蔑陛下,我又为何不可制造谣言反诬,如此,鲜卑王室互相猜忌,自顾不暇,也就不能齐心出兵攻我大秦,而且谣言太多,民众自然厌倦,陛下就可从容应对危机。”

苻坚大赞王猛智计,问谣言安出

王猛道:“据闻燕太后可足浑氏美艳无比,慕容儁去世时可足浑氏年不满三十,白奴性滛,那可足浑氏想必也是不甘寂寞的,可足浑氏素恶慕容垂,谣言不妨就从这里入手,就说可足浑氏意欲俬 通慕容垂,慕容垂拒绝,可足浑氏衔恨,便委身慕容评,秽乱宮廷,不一而足,陛下以为如何”

苻坚抚掌大笑:“景略大才,虽是猜测,只怕实情便是如此。”猛然想到自己也是丑闻缠身,即改口道:“这谣言也足以让慕容氏忙乱一阵了。”

正这时,禸 侍赵整在露堂外禀报说东边的宣平门和西边的直城门驰道边出现异象,长安百姓议论纷纷

苻坚问:“是何异象”

赵整道:“便是那邺城西门豹祠的谣言。”

苻坚惊道:“又有谣言”

王猛道:“陛下勿忧,待臣去看来,自会为陛下妥为处置。”

王猛出了明光殿,与宦官赵整先奔较近的直城门,只见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竟有数千民众在此围观,王猛命手下军士驱散人群,进去一看,就见驰道左侧的泥地上密密麻麻聚集了无数蚂蚁,黑蚂蚁黄蚂蚁,约有方丈大小的那么一大片。

赵整低声道:“王尚书请看,这些蚂蚁隐然组成十六个字”

王猛经赵整这么一提醒,再定睛一看,不禁吃了一惊,那些蚂蚁看似杂乱,但隐然可辩是十六个大字形状,便是那邺城西门豹祠神谕谶言:

投巫治水,漳终不汤。有祝通神,苻得永固。

第五十三章 白隼奇想

奉命留在长安的那两名苏家堡的俬 兵闻知邺城谣言传到,便觑空在长安城的东西两门悄悄布置了一番,无非是用蜜水写十六个大字,只需片刻的功夫,写成后更不停留,径出宣平门,一路过华隂 潼关,往洛阳而来,这两个苏氏俬 兵在长安呆了两个多月,早已不耐烦,归心似箭,起早摸黑地赶路,于八月初十赶到洛阳,正好遇上冉盛沈赤黔率军士准备南下,二人大喜,便同路回平舆苏家堡。

冉盛沈赤黔是昨日快马赶到洛阳的,沈赤黔原想留在父亲沈劲身边,但沈劲命他追随陈艹 之回江东,沈劲认为儿子沈赤黔呆在陈艹 之身边会很有前途,更能得到历练,吴兴沈氏要复兴,陈艹 之将会给予极大的帮助。虽然陈艹 之现在不过七品太子洗马,但沈劲坚信,陈艹 之会成为陶侃桓温那样的人物

冉盛率三百军士六百匹战马与沈赤黔等人日行百余里一路向南,在颖川拜会了颖川太守高柔,高柔得知陈艹 之已从邺都脱身,极为欢喜,又知燕国派出使臣与晋议和,不免诧异,沈赤黔向高太守说了陈艹 之的谋略,分析燕秦两国形势,高柔惊佩不已,若陈艹 之预言得验,那么明年就是北伐燕国之期,高柔对此虽未深信,亦感振奋,当即加强线报,关注长安与邺城局势变化

冉盛沈赤黔一行轻装快马,于八月二十一日便赶到了平舆苏家堡,可巧的是,陈艹 之苏骐带着黄小统十余人竟也是这日赶到,燕国使臣皇甫真一行却是不见踪影,却原来是陈艹 之不想让燕使皇甫真来到苏家堡,所以在宛丘时便让袁宏陪同皇甫真往东南经汝阳合肥赴建康,而他则南下平舆。

苏家堡郎主苏道质一个半月前得到消息,陈艹 之被鲜卑人掳往邺城,苏骐也一并成了俘虏,苏道质大惊失se ,他原想让长子苏骐跟在陈艹 之身边历练,也顺便察看这个陈艹 之是否值得托付宗族,没想到全给掳到燕国去了,老妻邹氏整日哭哭啼啼,埋怨苏道质埋怨陈艹 之,苏道质苦恼不已,暗悔自己识人不明,原以为陈艹 之有经世之才,不料却是个夸夸其谈纸上谈兵之徒,江左名士,误国误民啊,苏道质派得力庄客去洛阳探访苏骐下落,半个多月前带回的消息是,陈艹 之并非被燕人掳去,而是特意去见慕容恪,苏骐亦追随去了邺都

苏道质惊疑不定,却也无法可想,只有静等消息,十日前却有两名冉盛手下的军士来到苏家堡,这两名军士正是陈艹 之派往邺城西门豹祠巧为布置神谕谶言的,完成任务后即离开邺城。按事先的约定来苏家堡等候陈艹 之,而先一日离开邺城的段钊已径下江东,去姑孰西府向桓温复命去了。

苏道质问知陈艹 之苏骐等人在邺城颇受礼遇,这才略略放心,但不知他们的归期,依旧不免牵挂,今日见长子苏骐与陈艹 之冉盛等人浩浩荡荡回来,苏道质大喜,急命坞堡庄客杀猪宰羊,举行盛筵欢迎陈艹 之一行出使归来。

这日的苏家堡热闹非凡,比之过年犹为喜庆,上回苏道质对陈艹 之尚有疑虑,未让冉盛的三百军士入坞堡,此番自然是大开坞门,坞堡禸 欢笑声不绝。

当夜,苏骐向老父禀报这数月来西去长安北上邺城的经历,苏骐对陈艹 之是赞不绝口,说道:“爹爹也看到了,陈使君之谋略智计鬼神难测,两曲童谣解洛阳之围,一纸谶言让苻坚焦头烂额,明年北伐建功,陈使君前程不可限量,我始平苏氏追随其与寒微时,将来我宗族定大为受益,昔日爹爹曾言氐秦之行更能砥砺陈使君之锋芒,看其是否值得我苏氏女甘为作妾,今日陈使君建功归来,爹爹当如何说”

苏道质沉吟道:“这也要若兰答应才行,若是嫁与陈使君为妻,那我不管她答不答应,就定下了,只是作妾,还得要说服她才行。”

苏骐道:“若兰嫁与陈使君为妻是不可能了,陈使君对陆氏女郎用情极深,听得陆氏女郎被逼入宮,心急如焚,恨不得飞回建康,陈使君明日便要启程,爹爹早作决断。”

苏道质摇头道:“这个急不得,我还未与你母亲商量此事,你是知道的,你母亲视若兰如珍宝,听说给人作妾,定要翻脸,即便是王谢子弟她也是不肯的,这个要慢慢劝导,先说服汝母,再说服若兰,反正是作妾不是为妻,不用太急,若兰也才十四岁。”

苏骐闻言颇感惭愧,点头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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