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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第叁次。他的空间。

眼睛里像氽着一艘船在碧波里荡漾,他的呼吸是柔腻的橹声欵乃,背脊宽阔如山平河广,她在星河上的船只里昏昏欲睡。

他的背。好暖。

她搂紧他的脖子,贪婪地吸闻他的气息,鼻尖扫到他软软的发尾。

小痒。

她的唇轻轻凑上。他的头发,从他身体里生长的。

她只碰一下,退回原来安全的距离,假装没发生后,侧着脸缓然闭上眼睛。

害臊。偏又挠人的渴望。

他的毛衣如他,柔软舒适又有冬天的寒冷。她的脸贴紧后脖外露的肌肤,感受他的血液在她皮肤下潺潺流动。

她轻嗅雪的气息,雪里有他。疏离干净清新。

宽硬的肩膀。她的右手缓缓搭上,和另外一人曾触碰的位置重合。直到完全占领,才心满意足。

忽然又皱着表情,左手手指缓缓地抓紧他胸前的衣服,像要捏死那些干扰。

她不信他说。“不是前女友、只有她一个”。

上次来他家,发现他是顾隐。也发现另外不算秘密的秘密。

写作业时无意看到他的书架上一本杜拉斯的《情人》,被封面打动。她后来自己买来看了。

一个少女被包养最后无奈分开的故事。

她翻开,书籍第一页写着顾隐,丑陋的字体。结局页夹有一张照片,有些旧了,笑颜如花的女人有一头美丽长发。

她无意识翻到背面,丑陋的字体。

上面写着:“情人”

她的眼睛比他的话有说服力得多。

可是她喜欢他说谎。

所以啊。

他的过去如果没有别人的参与那该多好,没有残留的纠葛那该多好。他完完全全只属于她一个人,只能是她占领他情感的开关。永远。绝对。

多好。

上帝好不容易送来稀有品,却被别人用口水舔过了,她现在手心里全是她残留的黏液。

恶心又不舍。

如果世上都是“1”好了,就不会有“10”,更不会有嫉妒、羡慕、恨怒哀愁的无语。

这糟糕可怕的占有欲真难为情。它见不得人又说不出口。

等下…她怎么了。偏执鬼。

或许是酒精在作怪。她点点头,就是

他的房间如上次一样。整洁没有生气。他将她放在床上,犹豫很久,还是轻褪下她的鞋袜。打了盆水,暖水瓶里的热水中和温度适宜后,他握着她的脚腕放进水里。

她舒服的轻叹一声。

仔细洗净后,他拿了张干净的新毛巾盖在脚上吸水,抬头看她迷蒙酒红的脸。

“喝点水吗?”

她闭着眼点了点头。困倦冲昏她的思考,一切人事现在起都是虚假。

他端走水盆出门,毛巾扔进洗衣机。一切整理好后,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侧脸望向阳台。水冷却好了,他起身握在手中,门把咔嚓一声。

卧室的门缓然推开。

他看着床上的人很久,神se 凝重,水杯在手里肉眼不可见的些微颤抖。

“谁啊?”

她脱完全身衣服,禸 裤胸衣扔在地上,眯了会儿就被开门声惊醒。不满地睁了半眼看向来人。

她看他向她缓缓走来。

她隐约意识到什么,又像没有,她自然地扯过一旁被子盖住隐俬 部位。

他还在向她走来,沉静如深海。

她从上至下地看他。他的漠然,他舒展随散的上身,他的平淡,像她在他眼中只是若无其事的风。

眼神只好渐渐低下。

走来的人。裤子中间有异常的鼓伏,形状清晰,上衣只遮了小半。

他弯腰,水缓缓放在床头,起身,眼神散漫飘过她躶 露的肩头。没有别的,他转身,踏出一步准备离开。

手腕被一只小巧的手握住,他停了。

“怎么又跑梦里来了。”

他的大拇指抚过中指粉se 的疤。缓缓转过身,微低头俯视她。

她对视他,半久,歪着头。“你的眼睛…”

她的手放开他的,虚空地放在他脸上,画眼睛的轮廓。

“好好看。”

他握住她的手放进被子里。“你醉了。”

她猛然反攥他的毛衣领拉下,脸对着脸。他惊然地双臂撑在她脸侧,不一会儿缓缓恢复。

她感觉有根勺子在搅动她的神经,水不停地脑里旋转分离又混合。她睁大眼睛看着他,迷离地缓缓开口。

“脱衣服。”

他不动,像听一句废话。

她的手从底部伸进他的毛衣,手下是硬滑的腰肌。她的脸埋进他的脖颈,不安分地扭动。

娇声娇气。“脱掉好不好?”

他抽出她的手。“会冷。”

“不许反驳我。”她抓他领口的手收紧。目光如水粼粼。“你都看过我的…”

他看了她许久,静到她疑惑不满地眯眼。

他的手握住她领口的手拉下,缓缓站起身,然后背过她走向书桌。

他打开了空调。

她看他慢条斯理脱去身上的毛衣,整洁地迭好放在桌上。剩一件蓝白se 衬衣。他的手停顿在领口五秒,看了眼她,然后轻微低头。

一颗,一颗。透明se 纽扣从手指里滑落,如水漫过的缓慢。

他清高的目光脸se 如白se 衬衣般庄严裹情,做题认真的手指此刻却在她面前se 情地施欲解衣。

又纯。又欲。

没有完全褪下衬衣。她看他。锁骨深刻,长至刀削。红晕诱人,se 欲蠢动。再往下,他的腰腹…

手缓缓附上,他的腹部因为陌生触碰不由自主颤了下。

眼睛,像觅食的鱼,寻他与年龄反差的已成熟的男性特征。他的腰线,他锻炼的肌块。她曾因此心绪不安的腰。比例分布,像座青山。

她的手指走过凹陷的山谷线。

世上怎会有比想象里还合口味的外貌和身体。完美得虚假,像史书里的神。

越往下,罪孽越深重。

渴望。反而就越烈。

离鼓跳的下腹五厘米距离,她停止手指的亵渎。

完美的东西往往不堪一折。招人记恨。

“为什么?”她抬目问他。

他低头。“没什么。”

一条十厘米的疤,她曾在李英肚子上见过。针穿过血肉,缝慰苦痛留两排黑孔。然后,时间教它懂事。

谁能忍心对他下这个手。

她摸它的头至尾,眼中饱含心疼。“肯定痛…”

她一向害怕疼痛。生理混交心理加倍她对触碰、挤压、分割的感受,害怕背后的血腥、黑暗与暴力。因此她恐惧受伤。

所以她难想他在血泊里,手掌捂紧这条血淋淋的十厘米的缺口。

他说过去了。

“不要难过。”她低头,吻他的过去。

伤口总会愈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亲上分离那刻。她的梦一下醒了,或许早就醒了。

可她催眠了她。

“这是我的梦。”她抬眼看他。“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知道吗?”

他低垂的眉眼像湖边一轮弯月。

酒精使神经害羞,又让她无比大胆。胆大到尽数向他释放她不为人知的欲望。

她摸他的手,摊在手心上。他的指甲修得很短。

“这是梦。我的梦。”她低声,神智不清了。真假难辨还是自我催眠。

他的手摸上她的脸。?弯下腰,眼睛盯着她半垂懵蒙的眼。她如澡后蒸着雾气的脸。

可爱到让他烧焦的女孩。

现在,可爱到。吞噬

少年的手指抚摸名瓷般抚摸她的脸、下巴、脖颈到锁骨,没有se 情意味。

直到。指尖碰到被子前的一鼓胸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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