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小心藏着掖着,就怕那个男人察觉,哪敢开那个口。
恋人做不成,朋友,上下属也好,总能见着。
程明天的眼珠子转转,“姐,虽然我年纪比你小,但是我交往过的对象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他笑着说,“我希望姐你能够幸福。”
“不说了,我说多了你还嫌我烦,我下午不过来了,头有点疼,请半天假。”
程明星不放心的对着少年喊道,“明天,别跟其他人乱说。
“放心吧姐,我是你弟,站你这边的。”
程明天没回头,他的脸se 隂 郁,咬了咬牙,满眼都是不甘。
从来就没失手过,他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
程明天去卫生间抽烟,常钦那种条件的男人,有着令他阻挡不了的魅力,只是闻着对方身上的气息,都能让他疯狂。
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了。
程明星在办公室平静下来,犹豫了一下就出去,“老板,这位是?”
常钦简短又直白,“我爱人。”
程明星脸上浮现的笑意凝固,又硬生生的挤出来,她语无伦次,“我没听你……不是……老板……他是……你们都是……”
常钦打断,“明星,这是我的俬 事。”
程明星的脸白了几分,“抱歉,是我失礼了。”
她咬唇,向对面的人打招呼,“你好。”
陈又送出笑脸,“程经理。”
程明星看着青年笑容满面,指甲就在手心里按了按,“那不打扰了,你们慢吃,有事叫我。”
等漂亮女人走后,陈又就对男人眨眨眼,故意的吧,把我带过来撒把狗粮给你底下的员工们吃,再挡一档桃||花。
常钦抬眼。
陈又把脚伸过去,蹭蹭他。
常钦的呼吸一乱,眸光霎时间变的暗沉。
想到才吃过的烤肠,陈又吞了口唾沫,那玩意儿吃多了对身体虽然无害,也无益。
今天吃一根就够了,不想再吃第二根,他好怕男人一高兴,就带他去吃,就赶紧起来,上厕所去了。
走廊上,程明星站在那里,“先生,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陈又说,“你问。”
程明星问道,“你跟我老板认识多长时间了?”
陈又想了想,“很长时间了。”
程明星以为是对方在撒谎,随意说了个模糊的数字,她的语气有些许刻薄,“很长时间是多久?几个月?几年?”
陈又心说,那早了去了,有好几辈子,他有限制,说不了,就随口说,“从小就认识。”
程明星猛地抬头,对上青年黑白分明的眼睛,那里面干干净净的,没有虚假。
她的身子一晃,不禁感到苦涩,唯一有自信能赢的地方也输了,无话可说。
陈又越过程明星去卫生间,扑面的是烟味,先会姐姐,后会弟弟,这姐弟俩是约好的吧?
程明天靠着墙壁抽烟,隔着烟雾打量进来的青年,目光放||肆,挑衅。
陈又不太喜欢在撒||尿的时候被人看着,他嘘嘘的兴致一下子全没了,就艹 艹 滴了几滴,整理好去洗手。
后背响起声音,“你是gay。”
陈又洗着手,没给什么回应,哥们,装遭雷劈,你小心着点。
程明天走过去,从后面压着青年,“你跟我老板到哪一步了?”
陈又还在洗手,他不快不慢的甩甩手上的水,呵笑,“小子,你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程明天在青年的耳边吹口气,“不如跟我试试?”
陈又就吐出一个字,“你?”
他转过身,将少年往后一推,不屑的垂下眼皮扫过,哈哈大笑,“毛都没长齐的小孩,玩什么呢,还是回家做两道题冷静一下吧。”
程明天再次压上去,被陈又一脚踢开了,“我在你这个年纪,也干过混事,别执迷不悟。”
毫无防备,程明天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子,当下就露出愤怒的脸se 。
陈又手抄在口袋里,慢悠悠的说,“这是长相思,你是打工的,外面那位是老板,别怪我没提醒你。”
程明天变了变脸,一口啐在地上,沉默着去撒泡尿,走了,手都没洗。
陈又哼了声,有对你好的,你那狗||眼看不见,老想着够不到手的,结果就是什么也捞不到。
那天之后,程明天就没来过餐厅,打别的算盘去了。
陈又没心思管其他的,特么的,他只是洗个澡,忘了关门,就闯进来一头野兽。
事情搞到一半,中途换个搞法的时候,长腿的美人不见了,一只大黑鸟躺在地上。
常钦一股血冲上脑海,面se 非常难看,眼神极其恐怖,要吃人。
陈又对着他叫,“大大大大大。”
卧槽,怪我咯?你知道第十次不能搞,坚持了一个多月就坚持不下去,这下子好啦,抱着大黑鸟睡觉吧。
还得重新买托粪板,你说你作不作?
常钦闭了闭眼,给黑鸟洗了个澡。
陈死鸟抖抖鸟毛,全身都是se 的沐浴露,他飞起来,沐浴露搞了男人一身。
来啊,互相伤害啊!
常钦的青筋都出来了,对着一只大黑鸟,也不能做什么,他跨进去,干脆就冲了个凉。
火气降下来,常钦抱着黑鸟,叹道,“没尽兴。”
陈又拿爪子拍他胸口,我也没尽兴,下次再说吧。
托粪板,鸟类玩具扔过一批,又买了一批。
常钦说陈又很快就能变成人。
陈又有点害怕,哥哥,不要再搞事情了好么,你跟老四打架,我……我肯定是帮你的。
但是你把老四搞死,我也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管。
为难的还是我啊。
炎夏一过,便是秋,气温有所下降,树叶金黄。
陈又跟常钦去山上看枫叶,火红火红的,铺了一地。
他用嘴巴一通一片给常钦,“大大。”
收着啊,回去等我变成人了给你做相册,把枫叶放里面,老好看了。
常钦懂黑鸟的意思,就半蹲着去捡。
陈又飞上高处,山里的风景一览无遗,远远的,他看到一个女孩在画写生,就好奇的飞过去。
那女孩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挺文静的,她穿着灰se 的粗针毛衣,肩头还披着一个针织的红白格子披肩,对这个季节来说,穿的有点厚了。
陈又在树上发呆,想走了,他飞过女孩那里的时候看了一眼,发现绿se 的画板上铺着一张画纸,四个角被不同颜se 的钉子固定着。
画纸上是一棵树,树上有一只黑se 的鸟雀。
陈又心里一惊,他再去看女孩,这才发觉对方的气se 很差,嘴唇都没什么血se 。
这时候,有一对中年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对着女孩说,“医生要你卧床休息,你怎么又偷跑出来了?”
女孩说,“爸妈,我想出来透透气。”
两个中年人一个收拾画板,一个去扶女孩,唠唠叨叨的,眼睛都泛红。
陈又心想,八成是得了重病,活不久了。
他飞在那三人后面,听到中年女人提起一个名字,顿时就露出迷之表情。
得重病的女孩是上次第二个支线任务里面,那个渣男的表妹。
陈又问了系统地址,特地飞到渣男的公司,凑巧了,那公司就在长相思斜对面。
办公室里头,渣男坐在皮椅上,跟自己的助理玩耍呢。
一点都没有因为那个男人的离开而消沉。
陈又在办公室飞来飞去,他有点无语,渣到没天理了,竟然看不到他,还真是人各有命。
谁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
陈又怕常钦找不到他会担心,就没多待,掉头从窗户飞出去。
渣男皱眉,“小王,怎么搞的,桌上哪来的几根鸟毛?”
助理抬起头去看,通红的眼睛一睁,没发现桌上有什么鸟毛,他当是男人在为难自己,生怕被打。
“总,总经理,那我就先出去了。”
渣男冷道,“半途而废像什么样子,做完再走。”
助理吸吸鼻子,接着做事。
那件事过去有两三个月吧,陈又飞在空中,喝到的风都带着冬天的独有味道。
一天早上,陈又跟着常钦去餐厅,他闲来无事就上斜对面玩,在写字楼前台的台子上蹲着,无聊的数着人。
有一拨人在电梯前火急火燎的等电梯,八点五十八了,电梯还是在负一层,再不上来,他们就要迟到了。
迟到这件事吧,看公司的制服,有的公司还好,有的公司就比较麻烦,轻则影响一天的心情,重则影响一个月的心情。
有个男的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电梯一开,他直接就夹进电梯里。
男的喘口气,“还好赶上了。”
电梯门关上的前一刻,陈又发现那个男的朝自己这里看了一眼。
前台的两个妹子在聊天,一个对另一个说,“今天朋友圈都刷爆了,昨天晚上十点那会儿,三楼有个员工跳楼自杀了。”
“我看到的时候吓一跳,还好我干的是前台,不用天天加班到很晚。”
“何止是加班啊,还通宵,一分钱没有,哎,不到万不得已,谁会跳楼啊。”
“总经理还没到公司呢,今天有的闹了。”
陈又飞到妹子那里看手机,照片上的人就是刚才挤电梯那男的。
他的头皮麻麻的,渣男这回恐怕没功夫再尽情玩耍了。
不多时,有俩个中年人进大楼,说我们是谁谁谁的父母,来拿儿子的东西。
前台说等一下,她打电话上报,说谁谁谁的父母来拿东西。
下来一个很胖的男人,不是渣男。
那个痛失儿子的父亲说,“老板,请你把我儿子的工资结一下。”
很胖的男人说,“你儿子这个月总共上了十天班,有四天迟到,按照我们公司的制度,迟到十五分钟以下,不能超过三次,你儿子的情况,已经严重违反了制度。”
言下之意,就是没钱。
老父满是沟壑的脸上一怒,“我儿子每天还加班呢!”
很胖的男人说,“大叔,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跟您说制度,是白纸黑字的事儿,至于加班,那是所有人都签了自愿书的。”
他缓了脸se ,“跟您说实话,制服是老板定的,大叔,我也是给人打工的,做不了主。”
老父亲还想说什么,妇人抱着儿子的东西对他摇摇头,算了,儿子都死了,就不要为了这点钱闹了,免得让儿子走的不好。
人在做,天在看。
那对父母离开后不久,渣男来公司了。
陈又瞧瞧,还是人模狗样。
渣男迈步往专用的电梯那里走,他的脚步突然停住,扫了陈又一眼,本就沉郁的脸se 更是难看,吼道,“哪来的死鸟,把它赶走!”
前台面面相觑。
她们前后左右看看,死鸟?没有啊。
陈又扇动翅膀,几个月前他还骂老天爷来着,看来都是误会。
老天爷有自己的一套计量方式,大家都得按照它的方式走。
慢慢来,人人有份。
陈又飞出大楼,鸟毛一直在掉,艹 ||蛋的,不知道是季节的原因,该是怎么了,他掉毛的情况很严重。
早上起来,常钦的第一件事是捋一下他后背的鸟毛,在他的额头亲一下,第二件事就是捻床上的鸟毛。
陈又忧心啊,再这么下去,他会变成一只秃毛鸟。
餐厅门口,程明星送走一位老顾客,她正要回去,就看见一片黑se 鸟毛打着旋儿,慢慢悠悠的飘到自己胸前的衣服上面。
程明星抬头看看,没见什么鸟雀,她奇怪的拿着鸟毛看,就是普通的鸟毛。
望着女人把鸟毛丟到地上,陈又愣了好一会儿,他飞到餐厅的站牌上蹲着,在心里问系统,“明星为什么能看到我的鸟毛,却看不到我啊?”
系统问,“看见了几根?”
陈又听不懂,“有区别吗?”
系统说有,“如果是一根,说明对方活不过一年,两根,是活不过半年,三根,就是三个多月。”
陈又听得膛目结舌,“这么说,我这只死鸟很叼?”
系统说,“不叼,跟你没关系,是对方叼。”
陈又,“……”
上午快十点,常钦就从餐厅出来,带陈又逛街,他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来,将手里的袋子搁一边,摊开来些。
陈又站袋子边啄爆米花吃,香喷喷的,还有牛奶味,那家店的师傅手艺好。
“大大大大。”
“我不吃。”
常钦摸着黑鸟的尾巴,估计是尾巴上的毛比较顺,手感好,他爱不释手。
就连黑鸟身上的死气都没那么嫌了,现在掉毛是大事。
陈又打了个冷战,卧槽,别不要脸啊。
常钦收回手,叠着腿刷手机,引起周围小姑娘们的火热关注。
把爆米花啄掉一小部分,陈又想上厕所了,他飞到旁边的垃圾桶那里,“大大。”
常钦抬脚踩一下,垃圾桶朝上打开,陈又飞过去,岔开两只爪子,拉了一泡进去。
拉完了,陈又就飞到常钦腿上,撅着尾巴,让他给自己擦屁||股。
他是一个爱干净的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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