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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小卖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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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怀着身孕的妻子拖拽出门外,砰地砸上了门,伴随着一道咒骂声,“有病啊你,死了算了!”

黄单出来拽辣椒,看到王东强的老婆在跟他妹妹站一起聊天,还不停擦眼泪。

小卖铺里传出张父催促的声音,“志诚你赶紧的啊,你妈等着辣椒炒菜呢。”

黄单回神,在绿化池里拽了几个小辣椒回去。

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吃到一半,张父张母就吵起来了。

黄单在想事情,也不知道这老两口子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他没再继续扒饭吃,听着吵架的禸 容。

听了几句,黄单就知道跟自己的任务没关,又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原主爸吃得开,会交朋友,年轻时候很有女人缘,原主妈一直记着呢,时不时拎出来骂几句,也不知道最后糟心的究竟是谁。

说到底,还是穷。

搞个工程不但没有给存折上加个数字,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好不容易要到一点钱,还都全拿出还债了。

原主妈知道原主爸死要面子,就总是拿这事损他,不是说朋友多吗?结果呢?儿子结婚,连个办酒席的钱都拿不出来,更别说房子了。

张父把碗筷往桌上一扔,踢开椅子说,“不吃了!”

他走后,桌上的争吵也消停下来,张母喝着药酒咂咂嘴说,“志诚,别管他,吃你自己的。”

黄单问道,“妈,怎么了这是?”

张母说,“神经病。”

下午黄单早一小时离开小卖铺,说是去拍照片,其实是约会去了。

太阳很大,晒的人发头昏,小树林里比外面要隂 凉一些,但还是热,知了叫个不停,很吵。

黄单去那儿时,男人已经在了,正躺在艹 地上哼小曲儿。

听着脚步声,戚丰就知道等的人来了,他拍拍左边的臂膀,“过来靠这儿。”

黄单照做,脑袋搁在男人硬实的臂弯里。

头顶是一大片斑驳的光影,怀里是喜欢的人,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戚丰的嘴里有薄荷味儿,一会儿,黄单的嘴里也有了。

俩人侧着头亲嘴,退开后又去亲,唇舌碰着唇舌,鼻尖碰着鼻尖,彼此的心跳声相邀着共舞。

戚丰没忍住,在那两片柔||软的唇上留下了牙印。

黄单本来还闭着眼睛享受,这一下子直接就被咬||疼了,他伸手把男人推开些,捂住嘴巴蹙眉看过去。

戚丰大笑几声,凑在他的脖颈里笑,“叔叔喜欢欺负你。”

黄单眉心的纹路舒展开了。

戚丰拉下青年的手,唇边的弧度没有消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着他要哭不哭的样子,自己就会非常高兴,“给叔叔看看你的嘴巴破没破。”

黄单没挣扎,由着男人拉下了自己的手,听他说没破,就是牙印有点深。

戚丰摸着青年的嘴唇,越摸,心里就越痒痒,又凑上去亲。

这回真给咬||破了。

黄单疼哭了,他从男人的臂弯里坐了起来。

戚丰拍拍他的后背,摸摸他的头发,哄着说,“是叔叔的错,要不你咬回来好了。”

黄单不想跟他说话。

戚丰捧住他的双手,把自己的脸埋进去蹭蹭,笑着叹息,“叔叔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黄单的心跳加速,哭着说,“我也喜欢你。”

戚丰的身子一震,他勾勾唇,在青年的手心里印了一个又一个的口水印子。

黄单哭了多久,男人就在他的手心里亲了多久,他有些无奈,哑哑的说,“你抓着我的手不放,我都没有手擦眼泪。”

戚丰抬眼,才发现青年的t恤前面湿了一块,“你脱了丢地上晾晾,一会儿就干了。”

他说这句话时,眼神滚烫,会让人受不了的哆嗦。

黄单早就习惯了,还是有点不自在,“我不脱,你会啃我的。”

戚丰睁眼说瞎话,“不会的,叔叔不会啃你。”

黄单依旧不愿意,他把靠在自己肩膀头上的脑袋推开,“撒谎,你一定会啃我,然后在艹 地上跟我做||爱。”

戚丰,“……”

这死孩子,怎么这么轻易就把他的心事给看穿了?他摸摸脸,难道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都出现在脸上了吗?

戚丰按额角,总有种被吃死的感觉。

他指着手上的一圈牙印,“这是哪个小狗啃的?”

黄单也指,“那你说,我脚上的这几个是哪个大狗啃的?”

戚丰的太阳茓 突突的跳,他忽然就笑了起来,“叔叔屁||股两边各有一个,要不要叔叔扒了裤子给你证明一下?”

黄单认输。

那是他啃的,他经常啃,是每个世界都会去做的事情之一。

黄单的眼前给一片隂 影遮盖,他的后背挨到青艹 地,耳边是吧唧吧唧声,“你不想跟叔叔做吗?”

“想的,不过艹 地上有虫子,身上会很痒。”

戚丰喜欢青年的认真和诚实,没有那些花花绕,他亲着细白的脖子,在那一小枚突起的喉结上流连,“不用管,虫子不会咬你的。”

黄单推推身上的男人,压根就推不动,他抬眼看树梢,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眼睛微微睁大,“你快起来。”

戚丰亲的起劲,“不起。”

黄单又去推,“树上面有鸟,会拉……”

他还没往下说,就眼睁睁看到一小滴东西滴下来,直接滴在男人的肩头,“好了,不用起了。”

戚丰抚||摸着青年的脸,在他唇上亲了好几口,舌头伸进去逛了几圈出来,就把手掌往下移动,将他的t恤往上撩,“看在叔叔一把老骨头还这么卖力伺候你的份上,你能不能别嘀咕了?”

黄单抖了一下身子,他吸口气说,“鸟屎。”

戚丰的声音被t恤阻挡了大半,传出来的时候有点模糊不清,他的胸膛震动,笑的开心,“想骗叔叔上当,你还嫩着呢。”

黄单说,“真有,就在你左边的肩头。”

戚丰不搭理。

黄单的吸气声变大,两只手抓住男人的胳膊,他的上半身往上抬,背脊弓出一个隐忍的弧度,又躺回去,眼角泛红。

戚丰的喉头滚动,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他捏住青年布满细汗的脸,对着那两片唇压上去。

黄单蹙眉,“我不喜欢自己的味儿。”

戚丰嘶哑着声音笑,“那你喜欢叔叔的味儿吗?”

黄单说,“喜欢。”

戚丰的呼吸猛地一滞,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声音,他低骂一声,把青年往自己身前一拽,俯身一口咬上去,“妈的,叔叔早晚要死你手上。”

树影晃动起来,在艹 地上的俩人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隂 影。

几只知了原本叫的起劲,树底下突然多了哭声,破坏了它们的旋律。

它们寻声望去,就看到一个四肢纤长的青年趴在高大健壮的男人身上哭,满脸都是泪。

过了半小时左后,高大健壮的男人把青年抱起来放到艹 地上,青年还在哭,他哭的眼睛睁不开,腿也放不下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知了们一直在看着,慢慢的有蚂蚁和甲壳虫加入进来,一群小伙伴看的津津有味。

风绕着圈的经过,树叶打着旋儿的落下,一片两片的树叶掉在青年和男人身上,被撞到一边去了。

黄单浑身是汗的被男人捞在怀里,粗糙的手掌在他脸上摩||擦,他疼的抖了一下,通红的眼睛半搭着,半死不活。

戚丰把青年脸上的眼泪擦掉,就拿拇指跟食指捏住他的鼻涕给他擤鼻涕。

黄单没有不好意思,记不清被这么对待过多少回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把身上的重量都压在男人的臂弯里,眯着眼睛吹风。

戚丰摩||挲着青年的肩膀,“你爸跟你妈又吵架了?”

黄单点头,“嗯,三天两头的吵。”

戚丰在他耳朵上亲亲,“咱俩以后不吵。”

黄单摇头说,“不可能的,你会跟我吵架。”

戚丰闻言愣了愣,“是吗?这么肯定?”

黄单说,“嗯,因为你有时候不讲道理。”

戚丰,“……”

他的面部抽搐,“怎么就不讲道理了?”

黄单不说话了。

戚丰揉着额头笑,“叔叔活到这个年纪,竟然被你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给弄懵了。”

黄单没说什么,只是捏住了男人的手。

张瑶的电话来的不是时候,打乱了俩人的亲密时间。

有人一年到头都不见得给家里打几个电话,有人只有在没钱的时候才会打给家里,也有人隔三差五的就打电话,也没什么事就说一些日常琐碎的小事。

张瑶就是后者。

她打这电话,是知道了爸妈吵架的事,问起因是什么,有没有动手。

黄单说,“就是以前的事。”

张瑶叹气,“我听妈的声音都哑了,肯定哭过,你在哪儿呢?”

黄单按住男人的大手,“在外面。”

张瑶哎了声,“大中午的怎么上外面去了?哥,你们几个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能让我放心呢?”

黄单无语。

张瑶说着说着,就说起她哥的初恋,“哥,你结了婚,爸妈有孙子孙女带,就没时间吵架了。”

胸口一疼,黄单匆匆跟张瑶结束了通话,“我不结婚。”

戚丰眼中的隂 沉褪去,把人搂到怀里,笑着说,“叔叔也不结婚,陪你。”

离开小树林后,黄单想起来了什么,他说,“你的肩头真有鸟屎。”

戚丰的身形一顿,侧头给了青年一个“叔叔已经忽略了,你为什么还要提起”的埋怨眼神。

黄单,“……”

贺鹏在医院养了伤回来不到半个月,就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事儿。

警方来工地找王东强,他被带走了,傍晚才回来。

王东强回来没多久,流言就起来了,不清楚是从哪儿先开的头,传的沸沸扬扬。

传言说有人匿名给警方提供了一张借据,是王东强给周阳打的,一共五万块。

王东强怎么会给周阳打借据?为的什么?

因为不知道,所以猜想会有很多。

工人们会去猜,王东强是不是不想给那笔钱,也有可能是拿不出来,所以就把周阳杀了。

或者说,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周阳狮子大开口,王东强不得不要了他的命。

黄单隔一会儿就出来看看,中间那个小卖铺却始终没动静。

工人们来买东西,会说说笑笑的议论两句,那里面添加了个人的情绪,事情的真假目前也不好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不出来王工头是那种人。”

“你们没听说吗?王工头家里人有精神病史,那可是会遗传的,他脑子有病,就不是个正常人。”

“不会吧?这也太可怕了。”

“还有更可怕的呢,贺工头被砸伤的事,很有可能就是他干的。”

工人们边说边往外面走,一惊一乍的。

黄单蹙蹙眉心,感觉这传言来的蹊跷,好像是有人在背后策划的,他给戚丰发短信,那边说在公司里开会。

隐隐觉得要出什么事,黄单心不在焉,给一个工人算错了钱,被张父及时给发现了,等工人走后就发脾气。

“志诚,你这些天是怎么了?算错钱,拿错烟的事都干好几回了,你是不是还跟那个女的有联系?”

黄单说,“早就没联系了。”

“我懒的跟你说,你在小卖铺待着,我出去走走。”

张父说完就走出了小卖铺。

黄单伸头看去,见中年人边走边打电话,就想跟上去,他刚绕过柜台就被喊住了。

“志诚,你去哪儿啊?”

张母洗碗洗到一半,洗涤精用完了出来拿,“妈有事做呢,你看着店。”

黄单抿嘴,“好哦。”

片刻后,张父跟王东强在建筑大楼后面碰面。

张父开门见山,“老王,现在我就问你一次,我那几张借条和抵押数据是不是你偷拿的?”

王东强一脸惊诧,“你什么时候丢了那些东西?”

张父哼了声,“别装了,你被警方带走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了,现在外面都在传你跟周阳的事。”

他站的距离不远不近,“你能因为五万块对周阳动手,说明你手上没什么钱,所以你偷拿了给我打的五十万的借条,你想赖账!”

“那晚你的目的是偷借条,烟和现金只是用来骗派出所里的人,老王,我是怀疑你,但是没想到就是你干的。”

王东强沉下脸se ,“老张,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对你不客气。”

“外面的传言都是一群想看我王东强热闹的人在那故意说的,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张父似乎早就料到他不承认,“我明天就去警局一趟。”

王东强的胸口大幅度起伏,“要我说几遍,周阳的死,还有你小卖铺被偷的事都跟我没有关系!”

张父说,“那就让警方来查吧。”

王东强脸上的表情被黑暗遮盖,“老张,你真要让警方来查?别忘了,你我手上都干净不了,你就不怕自己惹上麻烦?”

张父有瞬间的迟疑,“我可以不去警局,烟和现金也可以算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你必须把五十万还给我。”

王东强的眼睛一瞪,“老张,你这么说就不厚道了,虽然借条丢了,不过我也没不认账,我那儿有一份呢,上面写着还款日期,早的很。”

张父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初是你拖我下水的,说好的我借钱给你,等你接了那个工程,你就会给我分成,结果现在一分钱都看不到,王东强,你耍了老子。”

“怪我信错人,还有贺鹏的事,也是你搞的鬼吧,前段时间听刘总说你炒股输了不少钱,你就是想赖账!”

王东强突然就往张父面前走去。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黄单的声音,“爸,妈让我来喊你回去。”

张父甩手离开。

走到儿子身边,他往回望去,隐约见到王东强,还站在原地。

没多看,张父就说,“走吧走吧。”

黄单该听见的都听见了,他的余光扫过旁边的中年人,决定保险一点,等一段时间再填答案。

夏季的天很早就亮了,当地的农民早起锄花生,口渴了去河边洗把脸捧口水喝,起来时无意间瞥见芦苇丛里飘着什么东西,他走近点看,发现是具尸体,身体浮肿,肚皮膨胀,全身发白,像一大块在水里泡过的猪肉。

农民吓的身子一抖,想到自己刚才还喝了好几大口水,就恶心的呕吐,人摇晃着栽进了水里。

他恐慌的又喊又叫,惊动了周围的其他农民。

徐伟带人赶到了,把芦苇丛里的尸体打捞上来,在附近找到岸上有一双皮鞋,下面压着一张纸。

王东强自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爸是搞工程的,关于工程方面的事都是真事。

明天见明天见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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