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家这么一提,左安蕖是真觉得结婚这事就在眼前了,听大姑跟她叨叨也就觉得太快,但什么都没定,可今天就不是快了。
左安蕖迷迷瞪瞪地点头,又听沈夫人说:“结婚的事你们自己商量过吗”
“没有。”
沈夫人沉吟了一下,老太太说道:“先把日子定下,有了日子他们自己就会商量了,你要是怕到时候没时间,我来张罗。”
沈夫人跟着笑道:“知道您着急,可结婚这事也挺麻烦,哪敢让您累着。还好有沉晚结婚的现成例子,到时照办就是了,礼数总不会差到哪去。”
“一娶一嫁怎么会一样,说出去让人笑话。”
她们婆媳俩在那开始商量婚事,怎么下聘礼要请哪些人,谁来主婚,什么时候定日子,中间还要办哪些事,说了一大堆。左安蕖他们插不上嘴,可听着就觉得太麻烦,结个婚还要这么多道程序。沈家平闲闲地坐着,听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没那么麻烦,到时我们一样一样来就是了。”
吃饭时,沉晚扶着老太太往饭厅走,偷偷问,“奶奶是不是特别满意”
老太太拍着她的手,笑呵呵地点头,学着她的样子偷偷说了句,“这丫头长得俊,笑起来也喜庆。”
晚上他们要回去陪大姑吃饭,吃过饭坐了会儿就打算要走,起身告别的时候老太太招手让左安蕖过去,拉着她的手说道:“丫头,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就都要改口了。”然后顺手把自己腕子上一直戴着的一块玉镯子就推到了左安蕖手腕上。
她也瞧不出那镯子到底什么价值,可老人一直戴着的东西不管贵贱这么给了她都显得太贵重,她赶紧推辞。倒是沈夫人出声拦住了她,“奶奶给你的就戴着吧,一份心意。这个是我给你的,跟奶奶那个是一样的。”
于是,她另一只手上也多了一块一模一样的镯子。她顿时觉得手上沉甸甸的,心里一激动嘴上就说不出了。沈家平一旁看着,替她出声道谢。
老太太瞧着欢喜,睨了孙子一眼,嗔道:“不要你谢,赶紧想想拿什么来还我们。一把年纪了还要惦记着你的婚事。”
“嗯,是,到时还您个活蹦乱跳的。”沈家平一脸笑,逗得老太太也眉开眼笑。
老太太笑眼往左安蕖身上看过去,她暗中掐了沈家平一把,脸上对着老太太干干的傻笑。
等他们出了门,直到车开出大院,左安蕖才长长地呼了口气,总算对付过去了。
沈家平握住她一只手,脸上的笑一直没退下去过。左安蕖瞅了瞅他,见他一直笑着,自己也笑了出来。她笑够了,看手腕上的镯子,他奶奶跟妈妈一人送一个,肯定是有来历的。
沈家平说道:“那镯子是我陪嫁,一共四块,我妈嫁过来的时候得了一对。后来阿晚结婚的时候,奶奶跟我妈也是一人给了一块,现在,你们两个一人一对。”
左安蕖一听,感情是要传家的,把手从沈家平手里抽出来就开始摘镯子。沈家平奇怪地瞅了她一眼,问她,“干什么”
“没干什么,形式过了,我就不戴了,碎了多不好。”
沈家平笑她,“你还知道自己毛躁。”
“我一直都知道。”
晚上陪大姑吃饭的时候说的也都是结婚的事,大姑一下交代又提醒地说了好多事,沈家平一律应下,左安蕖越听越觉得麻烦后来就低头吃饭干脆不往心里去了。心想着,反正到时候也得一件一件的办,现在说了也没用。
大姑瞅她半天没动静知道她又面应心不应了,咳了一声,说她,“你是嫌麻烦还是嫌我啰嗦。”
左安蕖赶紧摇头表态,笑道:“没有,挺好的。”其实心里已经叫苦不迭了。
大姑白了她一眼说道:“这会儿就是给你说说你就嫌麻烦,到时真忙起来你还受得了。”
左安蕖是真觉得麻烦,心想登个记领个证就得了呗,没必要那么折腾。饭后大姑去收拾厨房,她赶紧问沈家平什么意见,沈家平瞅着她问,“什么什么意见”
左安蕖脸一垮,说道:“我不想那么麻烦,简单点,越简单越好。”
“那你想怎么个简单法”沈家平一脸平淡,侧过身子看着她,显然比她镇定多了。
“九块钱就能把事办了。”
沈家平看她说得那么认真又一脸的肯定,忽的就笑了,问她,“真想这么办女人不都很看重这个吗”
左安蕖一撇嘴,“那是做给别人看的,我干嘛那么累的给别人演一场戏,我现在光是想想就觉得快受不了了。”瞅沈家平没反应,她赶紧抱着他的胳膊,问他,“行吗”
沈家平皱眉,回道:“可能不行。”
左安蕖立马脸上就蔫了,沈家平温声劝道:“婚礼肯定要办的,这是家里的意思。不然也要单独请客吃饭那样会更麻烦。你要是嫌麻烦,其他的事可以简化,都交给我也行。”
左安蕖明白,像沈家平这样的背景,借着婚礼是可以联系情感的,既然沈家平能为她揽下所有事,她也不能再无理的提这种要求,就答应了。
十六
结婚这事沈家是真着急,没过几天,两家人一起吃了个饭就把日子定下了。沈家平父母又忙去了,走之前交代了一大堆事,大部分都是沈家平在办,用她出面的她就跟着露个面,然后就被大姑叫去忙别的了。
左安蕖闲下来细想,自己这些日子都干什么了,她不知道,反正就是每天进进出出,不是去这就是去那,总之每天都有任务。好不容易松口气,又被于自雅叫去定礼服。这些礼服什么的,沈家平说就交给于自雅一手艹 办吧,量尺寸定样子,她看着差不多就点个头,对这些不是很上心。从于自雅那出来,沈家平接了她去针灸。路上,顺便取了定制的请柬。
沈家平拿了一叠请柬放她包里,让她看着送人。瞅她一脸的疲态,说她,“明明是我做的更多一些,怎么你这么累”
“我也不知道。”她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有点提不起精神,靠着座椅身子软趴趴的歪着,毫无形象,脑袋里好像也空了。
沈家平瞅她懒懒的,压下嘴里的话没再理她,开车去了诊所。
一路上左安蕖都没出声,也没动,下车的时候沈家平终于忍不住出声,“要是今天实在累,就送你回去休息。看你现在像什么”
左安蕖慢悠悠地直起身子,自己也闹不清怎么回事,这两天就是觉得累,心里也烦。听沈家平责备她,她又板了板身子,瞅着他说道:“我心里烦,不知道怎么了。”
沈家平被她弄得有些无语了,他听人说过有些人会有婚前焦虑症,大概左安蕖就是吧。她本来又怕麻烦,这些日子确实挺忙活,他就把心里那点不高兴给压下去了。温声劝慰,“别多想了,再坚持一下,咱们不是已经把事办的差不多了吗。过些日子就松快了,到时带你出去散心。”
左安蕖呼了口气,也许真是自己想多了,走到今天确实不容易,这个选择也是自己做的,真要是再纠结别的就是自己太作了。她露了个笑脸,凑过去抱着他,叹道:“赶紧结婚吧,结了婚我心里就踏实了。”
沈家平抱着她紧了紧,抚着她的后背,跟她一样叹了口气,“你踏实了我也就踏实了,现在回家感觉都有盼头了。”
左安蕖心里听得暖暖的,感觉比刚才好受了点,闷在他怀里又把头往他胸前蹭了蹭,满足的闭着眼。两个人这么抱着的感觉真好。
沈家平低头看她闭着眼不动,长长的睫毛轻轻地盖着,白净的脸上氲着一层淡淡的粉se ,还能看见细细的茸毛,像个孩子。沈家平从嘴角溢出浅浅的笑,那笑直漾进他眼睛里,带着柔柔的光,俯低了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左安蕖笑着睁了眼,眼波上扬便看到了沈家平带笑的眼神,她眼睛眨了两下睫毛忽闪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迎着沈家平更加俯低的头,把唇送了上去。
成子瑜在巷子口看了他们半天,红着眼圈跑回了诊所。成子平正给别的病人施针,她没敢打扰,瘪着嘴进了里屋,一个人偷偷的生气抹眼泪。
成子平根本没受她影响,没搭理她,继续施针。
左安蕖他们进去的时候,成子平刚好给别人收针,瞅了他们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们今天迟到了。”
左安蕖尴尬地笑了两声,压低了头,怕被成子平看出来,她唇上这会儿正一片娇艳。沈家平轻笑着带她往屋里去等着,没承想成子瑜在里面,两个人愣了一下。
成子瑜眼睛红了一片,看见他们气哼哼地撇了脸。
左安蕖纳闷着问她,“你怎么了”然后过去拉她的手。
成子瑜甩开她的胳膊,瞪着她说了句“用不着你管。”推了沈家平一把就一个人跑了。
左安蕖更愣了,沈家平皱了皱眉,这小姑娘脾气大了点。
左安蕖反应过来赶紧追出去,人早没影了,成子平还在气定神闲地给病人收针。她说道:“你怎么不拦着她”
成子平一边收针,看也没看她,说道:“让她去吧,过会儿就没事了。”
“不行,她一个人还不知道跑哪儿去呢。”左安蕖不放心,八成是生她的气了,抬脚往外走,沈家平跟出来上去拉住她,“你去哪儿找她”
“不知道。”
沈家平扭头去看成子平,他不好发表意见,小姑娘闹脾气他不至于怎么着,可也得找回来,万一真出事,这也是他的罪过。
“成医生要是知道她去哪儿,我们去把她接回来。”
成子平收完最后一只针,又给病人交代下次过来的时间,沈家平和左安蕖看着他,着急却一点脾气都没有,相反,都是一副负疚的表情。
等病人走后,成子平瞅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才说:“应该是去后海那边了。”
左安蕖看着成子平,那浅淡的表情让她心里不好受,她转身出了门,过年那会儿成子瑜吵着要她带她出去玩儿,就说要去后海那边儿滑冰。最后她没去。
沈家平把左安蕖送了过去,跟她在附近找了一圈没见着人。左安蕖电话一直打,通着就是没人接。嘀咕着,是不是没在这儿。她一边拨着电话一边四下看,人太多,根本看不见成子瑜的影子。
怕她一个人乱跑出事,左安蕖又担心又禸 疚,成子瑜为她哥叫屈,她越想心里越着急。
沈家平看她越急越乱,叫住她说道:“先别着急,她年龄也不小了,咱们分开找找,找到打电话。”
也只能这样了,左安蕖点着头,话都没顾上说就接着往前面去了。沈家平望着她急急跑开的方向脸se 微凝,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给助理打了个电话,把晚上的饭局取消了。随后挂了电话,往其他的方向去了。
这里来来往往的游客很多,到处都是扎堆的人,沈家平边看边找,那小姑娘他就见过两次,模样记不清,何况这里年龄跟她差不多的小姑娘有的是。他沿着河边儿走了一遍,水面上有人在划船,还有好些人正等着给安排船。想着这会儿那小姑娘应该是没这个闲情逸致去玩的,就打算往回走。一转身,在不远处的柳树下有个人抱着脑袋蹲在那。
看着像,沈家平一边儿掏手机给左安蕖打电话,一边儿往那走。
成子瑜听见有人往她这边过来,抬起头看了看,见是沈家平,她起身就跑。沈家平几步追上她,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回了树下。
成子瑜又推又打,嘴里喊着,“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她声音大,这一喊不少人都带着好奇的目光往他们这边瞅,沈家平没松手仍是拽着她,压着嗓音说道:“别喊了,等会儿就有人来接你了。”
成子瑜根本不听他的,喊道:“我才不跟你一块呆着呢,你放开。”
“那你也忍会儿吧,左左马上就过来了。”沈家平表情有些僵硬,这事真是让他哭笑不得,哥哥没说什么,妹妹倒跑出来捣乱。
听他提左安蕖,成子瑜更来了气,指着他说道:“你让她走,你也走,我不想看见你们。就会欺负人,没良心。我哥对她这么好,她凭什么这样,眼睛瞎了心也瞎了吗”
沈家平蓦地脸se 黑了下去,手上也用了力气,僵着脸se 盯着她。成子瑜被他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却仍是气咻咻地瞪着他。
沈家平压着情绪说道:“不许这么说她,她没错。”
“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要不是我哥她连命都没了,我哥照顾她这么多年,就算是报恩她都不该这样。可她是怎么做的,她怎么都不肯跟我哥订婚,却要跟你结婚。你说她有良心吗”
“我没良心。”左安蕖幽幽地开口,她急着跑过来听到成子瑜的话心里漫起苦涩。她跟成子平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带过,可成子瑜的指责她确实无法辩驳。
沈家平松开成子瑜,转而望着左安蕖,眉心紧蹙。虽然成子瑜是在指责左安蕖,但这是他造成的,他见过她的痛苦纠结,所以现在更为她的这种无奈而心痛。
左安蕖冲沈家平摇了摇头,走到成子瑜身边。成子瑜还在气头上,气得把脸转到一边,又开始掉眼泪。她哭得很伤心,如果左安蕖不是跟她认识很久,知道他们兄妹感情深厚,不然很不能理解她的这种伤心,像是打抱不平又像是失去了什么。
左安蕖靠在她身后的柳树上,瞅着成子瑜委屈地掉眼泪也慢慢地湿了眼眶。沈家平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各自掉泪,一个倔强委屈,一个无奈伤心,心里像是被人揪扯着疼,他转身走开,想让她们单独待会儿。
成子平也找了过来,正站在远处瞅着他们。沈家平转身看见他,成子平依然冷清淡漠,他忽然觉得成子平是个挺洒脱的人,至少没有纠缠,更没有去要求过左安蕖什么。否则,左安蕖会比现在更痛苦。
可正是因为这样,他现在更不可能放弃。
等成子瑜渐渐停了哭声,左安蕖才慢慢擦了眼泪,瞅着成子瑜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心疼她也是心疼当时的自己。她坚持,然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必须要舍弃一些额外的。她忽而能理解当时林意然跟她说过的那句话。
在当时她只是伤心,无力挽转那种局面,可现在看来,她也得狠下心去做选择。
“子瑜,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你爱你的哥哥就像当初我爱沈家平。”
成子瑜猛地转头去看她,仍是带着浓浓的不满和责怪,眼睛深处像是闪着两簇火苗,随时都要燃烧。
“可他当时喜欢的不是我,当然他喜欢的人也不喜欢他,甚至利用他。我当时跟你现在一样,特别讨厌她,从一开始就讨厌她。我甚至去找她,让她不要再伤害沈家平,她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因为沈家平根本不喜欢我,我说那些话有什么立场呢。当我看到她脸上对我的可笑时,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她的一句话就把我彻底打败了,她说感情的世界里除了应该的两个人,多出来的人注定是要受伤的。所以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去伤害沈家平,可我当时,连多出来的人都不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把我当成跟他们一样的人,一直到我走的时候,沈家平都还把我当成孩子。可我是真的爱他。”
她边说边掉泪,擦干了又掉,后来索性不去管,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有多渴望长大,可当时不管我怎么长在他们面前都是孩子,我永远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现在不一样了,他不会再把我当孩子。他就像是我小时候做的一个梦,一直都没醒过来,永远都有一个缺憾在那摆着,我得圆了它,不然,我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他对我没有你哥对我好,没有你哥的这八年我会过得很糟糕,可我依然爱沈家平。”
成子瑜脸se 煞白,听左安蕖说她自己小时候那些事,她的身体在发抖,吼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哥给你看眼睛,你明知道他得不到你会伤心为什么还在他面前出现你跟那个女人有什么区别,她伤害你,你就来伤害我。”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成子瑜几乎恶狠狠地瞪着她,说道:“你走,离他远点,我讨厌你,我更恨你。你根本就不配得到我哥的爱,你配不上他。”
成子瑜的执拗跟当年的她一样,这种执拗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忠于自己爱的人,不许任何人去伤害。可左安蕖还是被成子瑜的态度怔得一愣,她不像是说气话,是真的恨她。
这种似曾相识的场景让左安蕖心里产生种错觉,她看着眼前眼睛红肿愤恨指责的成子瑜,把心里那个可笑的错觉硬生生地压了下去,这不可能。
时不时地沈家平就看她们两眼,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小姑娘始终很激动。沈家平有些疑惑,妹妹的情绪太过激动了。
成子平一直静静地望着水面,还是那片水,粼粼地闪着波光,耳边全是游人嬉戏的欢声笑语。这笑声,不管是寒冬腊月还是进夏的六月,都一样,透着一股子恣意放纵。年前最冷的那会儿,他跟成子瑜在这站了一个下午,看着别人在下面滑冰放声大笑,她哭了一个下午,他却没办法安慰,甚至没说带她下去滑一下哄哄她。
成子平终于从水面上收回目光,转而望着那边的两个人,他其实拿成子瑜没办法的,跟个尾巴似的有机会就溜到他身边,替他拉拢左安蕖讨他欢心。这样说起来,到底谁比谁更狠心。
成子平失涩的一笑,这种难题他也会碰到,望着子瑜眼中露出些无奈和痛惜。对上沈家平投过来的眼神,他扯了扯嘴角,沈家平应该是懂了。他朝她们走过去,擦身而过的时候轻飘飘地吐出一句,“子瑜是我们家收养的孩子。”
沈家平怔然,立在原地,看着成子平把成子瑜从左安蕖身边带走,错愕的同时又了然于胸。望着他们兄妹渐渐远去的背影,沈家平缓步上前,揽住了左安蕖的肩膀。
“她说她恨我。”她压抑着,可还是没忍住哭出声。虽然不求能得到她的谅解,但这个结果是她从未想到过的。她从来没把成子瑜当成小孩子,珍藏她给的每一分感动,最后她说她恨她。
沈家平没安慰她,却更能体会她当时的心情,因为他今天亲眼看见了,刚才的成子瑜就是当年的她。一个不被爱却辛苦爱着的孩子。
“很多事情不亲身经历就不会明白,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也会谅解。”沈家平目光悠远地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轻声道,“她比你更艰难。”
左安蕖抬着迷蒙的双眼看着他,有些惊讶在里面,她不明白。
“他们不是亲兄妹。”
瞬间的惊讶后左安蕖明白过来,哭道:“原来是真的。”当初她问成子瑜为什么这么热衷他们的事,因为她的热衷过了头,她跟她说自己是抱养的,这样做是为了讨好她哥哥。她从来没当真过,因为成子瑜总爱跟她开玩笑。明白后,她更心疼了,心疼成子瑜以后的路难走。<b>:<b></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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