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是对的……”解小娥少见的嘴软了下来。</p>

“往事不可追，那时候我们年轻，也会犯错。”</p>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不当兵的，就不是好男儿，是不是？”解小娥反问。</p>

秦锋将烟头弹进水流中，吱的一声，烟头就熄灭，随水流去，问：“那之后呢，都发生了什么？”</p>

“你高高兴兴去当兵，我一家人都不高兴，村里人都笑我，也说我爸妈，他们气不过，但也只能独生闷气，没过一个月，也就痰迷心窍，没挺过来。我爸妈那么强壮的人，就是因为你惹他们生气，让他们……”解小娥黯然神伤。</p>

这种事，秦锋也不好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他再问：“你呢，你后来去哪里了，怎么变成解小娥这个人了？”</p>

解小娥看着溪流，一块石头挡在哪里，任凭两边的溪水怎么冲洗，石头依然稳固如磐，溪水流过，石头也就越坚硬润滑，这就是中流砥柱。这和人的信念要坚定，何其相似啊。</p>

她缓了好大一会，然后站起来，走到溪水中，背着秦锋，慢慢的将上衫衣摆撩起，雪白的肌肤露出来，凝凝如雪，可也能看到一个伤疤。</p>

秦锋瞳孔一缩，问：“这……你受伤了？”</p>

解小娥凄然一笑，放下衣服，然后转身，正面将裤子往下拉，也不怕露出毛毛，白白的下腹部位置，也有一道伤疤。</p>

秦锋咕噜的咽下一口口水，额头要冒出冷汗了，气力好像泄掉了一半，问：“你……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p>

解小娥回到原来坐的位置，然后双手慢慢划动溪水，幽幽的说道：“我本来以为我能恨你一辈子，骂你一辈子，不过，你刚才给我父母上坟，我好像释然了。纵然我能治得了你，哪又有什么用呢，我又能改变什么呢。”</p>

秦锋不说话，开始抽烟。</p>

解小娥的话好像打开了闸门，继续说道：“父母走后，我也不想留在村里，我到羊城打工，我没文化……你不知道吧，我学历比你还低呢。我只能去做最辛苦的普工，我做个车间的针线裁缝，鞋面手提包，我也进过电子厂，也做过保姆。那刚过去的时候，过的就是牛一样的日子。”</p>

秦锋还是静静的听着……</p>

“那段日子，也还是过去。我后来做保姆的时候，我到解家来，得到老太奶的赏识，赚了一点钱。接着……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吗？”</p>

“不，你的伤口是怎么来的？”</p>

“我用一个肾和一个子宮，换来一个干女儿的身份，也进入解家的名册。”解小娥缓缓的说道。</p>

“你……你说什么？”秦锋又惊。</p>

“解家的那个人，不能生日，不知道老太奶怎么就验出了我和那个人的各种生理指标相符，我就给了她一个肾，也给了她子宮。这么多年，我一直没结婚，除了心里恨你，也是因为我没有子宮，对我来说，结婚不结婚已经意义不大，反正我不会有自己的孩子。”</p>

“苏敏……”</p>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两个字还是从你嘴里说出，哼哼。大家都忘记我了，而你又让我回到过去。好了，现在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了，你想怎么样？回去和你老婆离婚，然后再和我结婚，还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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