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跃得这么仓皇,跃得这么高过,以至于给人的感觉,他好像是要朝着天空之中的那一轮明月飞跃。
就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暗祭司慕信离是以何种的手段陡然完全陷入下方的地面之中,他也终于明白了那些蔓延在地底的沙沙声是什么。
无数长长的银se 蛇状细长锁链从地下喷涌而出,如同地下有一名长发魔女,将所有的头发甩了出来,而每一条银se 细长蛇状锁链的表面也都是一片片细密的鳞片,一条条白se 的游光如同一条条更小的细蛇在这些链身表面游动。
这些沙沙的声音,这些杀意,都是真实的,都是一条条游走在地下的魂兵。
眼看着这些长度似乎无穷无尽般从地下射出的银se 蛇索,高拱月的脸se 瞬间变得苍白,他的身体在空中翻转了过来,在空中倒立,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柄白se 的如意。
他体禸 剩余的魂力,毫无吝啬的朝着这柄白se 如意中贯注了进去,贯注之决烈使得他的身体都无法承受,双手的肌肤都绽裂了开来,口中也喷出了一口血出来。
白se 如意好像燃烧了起来,每一条树叶茎络般的符文都好像有一条条白se 瀑布倾泻出来。
一条条白se 瀑布,在高拱月的面前形成一片巨大的白se 树叶。
无数银蛇噬咬在这片白se 树叶上,在空中爆出了无数银白两se 的光晕。
高拱月面对着地面,然而他的身体却是被强大的力量顶得更往高空飞出。
无数细小的银蛇在空中飞旋,缠绕在一起,变成了一条银se 的大蛇,地面翻腾开来,浑身笼在破旧黑袍之中的暗祭司从中升腾而起。
所有银se 的蛇索全部是从他袍子下方延伸出来,他便好像踏在了这一条银se 大蛇的身上。
“嗤!”
这一名行走在黑夜之中的修罗微微仰起了头,看着天空之中的明月,依旧看不见他的面目,银se 大蛇也仰起了头,再次噬咬在那片白se 树叶上。
白se 树叶在空中裂了开来。
高拱月手中的白se 如意也裂了开来,这名省督府大供奉的口中又是喷出了一口鲜血,但他却不顾这口鲜血,强自出声道:“我不再插手。”
……
银se 大蛇在空中消失,所有蛇索收回了黑袍人的黑袍之中,黑袍人落在地上,双足深陷在浮土之中,高拱月重重的落在了屋檐上,压碎了无数黑瓦,然后他苦笑着在碎瓦上盘坐了下来,不复有任何动作。
黑袍人低下了头,又跃了起来,变成了一片乌云,消失在众多黑se 的屋檐之中。
高拱月擦干了嘴角的血迹,掏出一个药瓶吞下了一颗丹丸,却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依旧盘坐在无数碎瓦之中,闭上了双目,如同入定。
……
林夕提着黑se 长刀奔行在一片竹林之中。
他没有换掉身上染血的青衫,因为他知道这和手中的黑se 长刀一样,是那些秉着皇帝旨意而来的人所需要的证据。
若是他和姜笑依一起去换身上的衣物,便是将战场彻底的限制在那一间宅子之中,姜笑依和那名暗祭司也会全部被拖下水。
现在他带着证据,他自己又是最大的证据,逃出那间宅子,那些人,便会随着他而来。
他此刻的视线之中还没有出现一名截杀的人,但是他知道,以他为中心,已经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张开,他唯有彻底的冲破这张网,从组成这张网的人眼中消失,他才能让这些人没有证据。
竹林中漆黑一片,但落着厚厚的竹叶,没有什么杂艹 ,奔行起来却是十分轻松。
但他又很快停了下来。
他的前方,竹林的尽头,出现了一名身穿月白se 长衫的男子,面目俊逸,唯有四十余岁的面相,但是双鬓却已飞白,一脸的落寞,似乎这世间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是可有可无,没有可以吸引他注意,让他欢喜的地方。
他的手中,也提着一柄月白se 剑鞘的长剑。
剑柄是微黄se 的象牙制成,剑穗是黄金丝编织而成,长长的,飘荡在剑柄旁边。
林夕停下之后,他的身后,也走出了一个人。
一个捧着琴盒的琴师,是一个用黑巾蒙着脸的红衫妇人,衣衫上绣着牡丹。
林夕无声的摇了摇头,直接朝着侧面开始狂奔,逃了再说。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人却是都没有动步追来。
双鬓飞白的剑师的目光停留在了红衫妇人手中的琴盒和红衫妇人的身上,而红衫妇人穿过竹林,朝着剑师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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