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风寒,我的几个叔叔找来工具,在奶奶家宽阔的院子里,搭起一个
简易的帐蓬,心灵手巧的老叔,竟然砌起一铺温暖的土炕。而绝望的三叔,坚定
地认为,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他将收猪时,意外获得的一窝小猪羔,连同它们的
妈妈,全部斩尽杀绝:“他妈的,天塌大家死啊,还留着这些玩意干什么,都杀
了吃肉”
“唉,好可怜,”望着满院子横陈的小猪羔,以及鲜血淋淋的猪妈妈,奶奶
摇头叹息道:“唉,三冤家,这么点的小猪,你也给杀了,这才几斤啊”
“管它几斤呐,都剥了吃肉”说完,三叔拎起一只小猪羔,开始剥皮、开
膛,然后,叭嚓一声,丢进简易棚前的热水锅里:“去你妈妈的吧”
傍晚,奶奶一家人愁眉苦脸地咀嚼着腥膻的仔猪肉,三叔一边咕噜咕噜地往
肚子里灌着烈性白酒,一边嘟哝着:“天都要塌了,留着钱,还有什么用,耍
啊”
三叔痛饮一番,然后,开始整理口袋里的钞票:“他妈的,耍钱去,都输
了,要死,也得过足牌瘾再他妈的死啊”
“对,”一贯对赌搏不屑一顾的老叔,居然也转变了态度,掏出仅有的一叠
钞票:“三哥,你去哪玩,也算我一个吧,我也豁出去了,临死之前,也狂赌一
把”
“嘿嘿,老疙瘩,你舍得”
“舍得,你讲话了,天都要塌了,留着钱,还有什么用啊”
“那好,走吧,我可告诉你,输了,可别怨我哦”
就这样,几个认为天要塌下来的叔叔,揣着仅有的钞票,进行最后的疯狂去
了。
“唉,”望着几个叔叔醉熏熏、摇晃晃的背影,奶奶谩骂道:“这些个生疔
玩意”奶奶又转向婶婶、姑姑们:“别管他们,天塌不下来,地也陷不下去,
我经历的事情,多了去了,活了这么大年数,什么没见识过,放心吧,咱们该怎
么活,还得怎么活,大家收拾收拾,睡觉吧”
“小力子,来,跟老姑睡觉”老姑被奶奶安排在土炕的最里端,那是整个
土炕温度最高的地方,我紧挨着老姑,而新三婶,抱着棉被,呼地坐到我的身
旁,冲我呶了呶嘴:“我睡这”
“好啊,”我立刻兴奋起来,一会,我转过脸去瞅瞅老姑,老姑冲我神秘而
又甜美地一笑;一会,我又侧过身去,瞧瞧新三婶,新三婶冲我刁钻地眨巴着眼
睛。
“扑”奶奶把土炕的最末端,当然也是温度最低的地方留给了她自己,
看见儿媳妇们、闺女们一一钻进被窝,节俭的奶奶立刻吹灭了蜡烛:“没什么
事,就别点蜡了,怪浪费的,大家伙都睡觉吧”
“嘻嘻,”我燥动不安地仰躺在被窝里,一只手撩开被角,悄悄地伸进老姑
的胯间,老姑将脸附到我的耳边:“嘘大侄,老实点,别让你三婶看见”
对老姑的警告,我根本不予理睬,手指早已滑进老姑水淋淋的小便里,咧着
嘴,se 迷迷地抠挖起来,而另一只手,则探进新三婶的被窝,新三婶啪地抽打一
下,我默不作声地将手顺着她的粗腿溜进她的禸 裤里,扑哧一声,捅进小便里。
新三婶偷偷地拧住我的另一只耳朵,漆黑之中,亦将面颊贴到我的耳朵上:“混
小子,你又胡来了”
哈,我的左右各一根手指,分别探插在老姑和新三婶的小便里,我左抠一
会,右挖一番,有时干脆左右开弓,直搞得两个女人身不由已地微微呻吟起来:
“哦哟,哦哟,哦哟,”
“啊唷,啊唷,啊唷,”
“嗯,”我故意清了清嗓子,依然仰面朝天地恣意抠挖着左右两个女人的小
便,时而,又抽拽出来,放到鼻孔下,仔细地嗅闻着,美滋滋地品味着两个女人
小便各具特se 的气息。
“小骚蛋子,”新三婶一边低沉地呻吟着,一边伸过手来,狠狠地掐拧一把
我的大腿;而老姑,则握住我的,依依不舍地套弄着,黑暗之中,机灵的新
三婶似乎早已察觉到,老姑在卖力地揉搓着我的,于是,她的手掌,始终不
敢往我的胯间移动半寸。
我稍微扭转一下脑袋,斜着眼se ,盯着枕旁的新三婶,新三婶仍旧眨巴着眼
睛,冲我吐着腥红的舌头,嘴巴紧紧地贴在我的耳朵上,冒出滚滚臊热之气:
“混小子,小骚蛋子,你可真行啊,跟老姑也弄上了”
啪,啪,啪,我正兴奋不已地同时抠挖着老姑和新三婶的小
便,突然,简陋的木板门啪啪啪地响动起来,紧接着,传来爸爸那再熟悉不过的
男低音:“妈,妈,快给我开门”
“哦,”奶奶慌忙坐起身来:“大仓子回来了,大儿子,等一会,妈把
蜡点上,就给你开门去,哎呀,取灯呐,让我放哪啦”
漆黑之中,奶奶摸索了好半晌,终于重新点燃了蜡烛,披着棉衣,跳下土
炕,吱呀一声,拉开了房门:“哎呀,大儿子,你这是坐哪趟车回来的呀”
“妈,”风尘仆仆的爸爸,带着一身呛人的冷气,粗重地喘息着,迈进
屋来:“妈,钢铁厂到这里的通勤车,不开了,钢轨给震坏了,我是徒步从
钢铁厂走回来的啊”
“我的天,”奶奶感叹道:“真挠啊,这么远的路,这么冷的天,真挠我大
儿子,黑灯瞎火的,就怎么一步一步地走回来啦”
“哥,”
幽暗的简易棚里顿时沸腾起来,婶婶、姑姑们纷纷穿上衣服,七嘴八舌地嚷
嚷起来:“哥,你是来接小力子的吧”
“嗯,这个小兔崽子,我不让他来,他就偷偷摸摸地自己跑来了,这下可
好,赶上这里闹地震,他妈一听,吓得嚎滔大哭,一天到晚,不吃、不喝,也不
睡,就是嚷嚷着要儿子,儿子,这不,我就匆匆忙忙地赶来了,把这个不听话的
混小子,接回去”
听到爸爸的念叨,我呼地缩进被窝,紧紧地蒙住脑袋,捂着脑袋的双手,仍
然泛着两个女人小便的气味,深深地浸入我的鼻息里,奶奶推了推我:“哎呀,
小力啊,快起来啊,你爸爸来啦,你爸爸接你来啦”
“唉,我现在可真是又冷又饿又累又困啊”爸爸叹息一声,瘫坐在黄泥未
干的土炕上:“唉,这个混小子,一点也不听话,我不让他来,他就自己偷跑
来,这回可好,差点没死在这里吧”
“嗨嗨,”奶奶微笑着对爸爸说道:“孩子嘛,不都是玩心吗,小力喜欢这
里,他愿意来就让他来吗,一年也就这一趟呗,孩子惦记着这里,从来不嫌弃我
们这个穷地方”
“妈,等天亮了,我就领小力回家”
“哎哟,你急得什么啊,这么老远跑来的,还不多呆几天”
“不行啊,妈,我是请假跑出来的,我得赶快回去,单位里还有许多工作等
着我呢”
“可是,明天就过年了,过年也忙啊”
“妈,我们单位有一项重大的工程任务,过年也不休息”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就走吧,妈也不留你啦,工作要紧啊”
“哥,”身旁的老姑含着绝望的泪水,拉着爸爸的手央求道:“哥,我也要
跟你走,我害怕,我害怕,我不想死,咦,咦,咦,”
“菊子,”爸爸像爱怜女儿似地抚摸着老姑乌黑的秀发:“老妹子,别哭,
别害怕,哥领你一起走,等天亮了,吃完早饭咱们就走”
早饭之后,我们艹 艹 地打点一番行装,背着沉重的包裹,顶着剌骨的寒风,
沿着被地震搞得七扭八歪的铁路线,向着数十里外的钢铁厂走去。我与老姑手拉
着手,肩并着肩,相互热切地鼓励着:“走啊,走啊,快点走啊”
“走啊,走啊,老姑,你看,我已经看到钢铁厂的大烟囱啦”
“是啊,大侄,你看,那不是铁叭吧山吗”
“对,是铁叭吧山,你看,那红通通的一片不是刚刚倾倒出来的废铁渣
吗。”
中午时分,隂 暗的天空呈现着令人懊丧的灰蒙蒙的se 调,我们拖着精疲力竭
的身体,终于徒步走到火车站,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人们发疯般地冲击着出站
口的铁栅栏,到处是一片不可收拾的混乱:“快跑啊,快跑啊,听说还有余震
呐”
“是啊,再不跑就得砸死在这里啦”
我们混杂在洪水般的人流里,向着铁栅栏艰难地搬动着脚步,啊,近啦,近
啦,站台越来越近啦,透过密密实实的人墙,我仰着脖子,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
列塞满人群的火车,人们声嘶力竭地吵嚷着,不顾一切地向车门汹涌着。
“力啊,拉着我的手,别冲散啦”老姑死死地拽着我的手臂,一步一步地
挪向车门,啊,抓住啦,抓住啦,我终于抓住车门啦,老姑在我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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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向车门,啊,抓住啦,抓住啦,我终于抓住车门啦,老姑在我的身后拼命往车
上推搡着我,上来啦,上来啦,我终于上来啦。看小说请牢记w.xiazailou.co
我们不仅非常幸运地涌上了火车,又十分意外地抢到了座位,列车嘶鸣一
声,缓缓驶出火车站,向着漫天飞雪的正北方嗷嗷嗷地狂奔而去。隆冬的太阳早
早就溜到地平线下,令人沮丧的漫漫长夜将伴随着我们度过枯燥乏味的旅行生
活。
“今天是大年三十”老姑对我说道:“唉,过年啦,过年啦,今天是大年
三十”
“啊,”我回答道:“好啊,老姑,在火车上度过除夕之夜,可是一件很有
意义的事情啊,我将永远记住这个日子,我在火车上度过了一个终生难忘除夕之
夜”
“嘿嘿,”老姑笑嘻嘻地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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